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钟傅转身之际,匆觉一阵劲风从他颈边划过,钟傅侧身要躲、却中了另一边射过来的飞镖。
钟傅捂住肩伤倒下,看见门口黑压压站了五个人,青一色黑衣装扮,其中四个男子惨白的面容上画着五彩斑斓的花纹,他们个个眼窝凹陷、面颊消瘦,仿佛鬼魅般令人见之发寒。唯一一个女子却是杨柳身、水蛇腰,即使已有些年纪,仍看得出她脸似桃花、眼如新月,眉目间尽带着股妖媚的笑。
那女子朝钟傅走来,弯下身将他身上的背囊夺走。钟傅想阻止她,却发现自己头昏脑胀、嘴唇发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连手脚也逐渐丧失感觉,使不出力。他低头望向肩上,果见伤处皮肤已开始发黑。“有毒……”
“大哥,木樨藏宝图果然在这儿。”那女子将一卷画轴交给了其中一间男人,其余的全扔在地上不屑一顾。
“好,这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哈!”
“大哥,藏宝图差点被这小子抢先一步偷走,不如让我杀了他──”
“欸,这小子中了二弟的夺命镖,等到明早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早就已毒发身亡了,三弟何须多此一举。”
“就是说呢,二哥。五妹近来学佛,知道少杀一人就少造点孽,既然三哥已经动手了,二哥你就少造孽吧。”女子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听在钟傅耳中,竟觉有如恶鬼奸笑般恐怖。
“大哥你看,桌上放了一封信──四弟你识字,快说这信里写些什么?”
那被称作四弟的男人看了信,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念道:“身藏锦袍人不识,夜行屋檐人人知。欲寻四季桂花香,嘉兴敦亲王府、秀水绿林小屋,恭候客临。”
“哈哈哈哈!原来这小子想栽赃给桂花贼?难怪我一进屋便闻见一股香味儿,原来是他故意散布的桂花香。哈哈哈,真是妙极、妙极!”
“大哥,看来这小子和桂花贼颇有干系,不但深知他底细,还跟他有着深仇大恨呢,竟这么陷害他。”那女子在钟傅身旁蹲下,身手抚摸他的面颊笑道:“可怜的公子,这么想陷害桂花贼,肯定是和他抢姑娘抢输了。”
那女子身上有一股浓重香气,像是青楼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钟傅想躲却躲不开,只能任由那女子轻佻的抚弄他的脸。
“好!既然这小子千辛万苦布了局要陷害桂花贼,咱们也别妨碍他。小子,木樨藏宝图本大爷替你拿走了,就让桂花贼当咱们的替死鬼吧!”
他们五人笑得猖狂,钟傅此刻却早已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他隐约见到他们推门而出,似乎有什么人上来阻止他们,他看见三点寒星分别自他们手中飞射而出,跟着是一阵混乱的撞击声──终于,他再也撑不住,昏迷过去。沐王府中,沐温川处理完了府中事务,手里拿着帐本慢慢踱进房里,唤了声:“我回来了。”
原本满心期待看见官朝海欢天喜地跑来迎接他,怎料他在门口站了大半天,却久久不见他的新婚妻子。
“唉……”自从那日从老公子家里回来后就是这样,她对他不似以往那么热情了,常常一个人想着事情想得出神,问她却又支支吾吾说没什么──怎么会没什么呢?定是有什么苦恼的事盘据她心中,只是她不想跟他分享罢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新婚还不到一个月哪,她对他的兴趣未免降低得太快了。难道果然是应了前人所说的那句话:得到了的就不知珍惜了吗?还
没成亲前,她明明对自己万般崇拜、万般依恋的哪……
沐温川自怨自艾了半天,终于决定放下大丈夫的尊严,自己进去找她。
进了屋,果见官朝海一手托腮,望着窗外发呆,显然没听见方才他的呼唤。
沐温川瞄见桌上放了锅还冒着烟的甜汤,他笑了笑,悄悄来到她身后,正欲唤她,突听得她长叹一声:“原来他其实另有所爱呢……”
沐温川闻言一愣!她是在说他吗?他另有所爱?她说的是──
沐温川正疑惑着,官朝海这才忽然发觉屋内有其他人,一回头惊见沐温川,立刻站起身来──“你回来啦!这么早──我刚才煮了甜汤,我帮你舀一碗。”
“朝海。”沐温川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回身边。“朝海,你──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不妨说给我听。”
官朝海见问,不禁一阵心虚。“没什么……”官朝海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背过身去替他舀甜汤,没看见沐温川脸上和她同样失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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