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脾气虽不好,却不曾凌虐苛待过他,两人熟稔后,少爷还挺照顾他的,让自己随他习武识字。
少爷十五岁夺得武状元随军出征,屡立大功,而被皇上赐封为骠骑将军,而他也因此被拔擢为少爷的副将,从此不再是奴仆,少爷对他的再造之恩,他今生都不敢忘。
“秦文,你过来时有看到净儿吗?”更衣梳洗后,秦啸凌问。
“没有。对了,少爷,王妃请您起床后先过去她那儿一趟。”
“嗯。”秦啸凌漫应一声。
前去见母亲的路上,他仍在回味着昨夜那旖旎的梦境,那梦逼真得令他觉得自个好似真的抱着她,与她耳鬓厮磨了一番……直到来到母亲的房门口,他才略略收整心神,进门问安。
“孩儿给娘请安。”
“啸凌,你今日怎么晏起了?”祈琴关心的问。通常儿子练完武后,便会来向她请安,今天却晚了一个多时辰。
“我也不知怎会睡过头了。”
“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还有,你父王捎来消息了。”注视着儿子,她温婉的说。
“他处理妥黄府的事了?”
“不是,他说南疆发生叛乱,近日朝廷可能会出兵平乱。”
“哦。”秦啸凌淡应一声,对此事不甚关心。他又不是皇上,这种事毋需他费心。
瞧见儿子一脸无动于衷,仿佛不干己事的样子,祈琴接着说:“听说皇上有意派你出兵平乱。”
秦啸凌霎时不悦的皱起浓眉。“我不去,朝廷里又不是没有其它将军,况且南疆的地形我又不熟,没道理派我去。”
“这事还未决定,最后仍须由皇上定夺,你父王只是让我转告你一声,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什么底,我现下可没那个心思领军去平乱。娘,你让父王叫皇上那小子派别人去。”
听见儿子如此放肆的话,她敛眉斥道:“啸凌,纵然你比皇上年长一岁,但他毕竟是天子,不可如此无礼。何况皇上虽年少,却十分英明睿智,不是能由得人摆弄的,太后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们这位年少的帝王,隐忍三年任由太后垂帘听政,做了三载的傀儡皇帝,其实暗中培植势力,在去年猝然发难,从太后手中夺回了大权,这件事当时引起朝野哗然震动。
然而在皇上举事之前,王爷便曾对她说过,这位少年皇帝城府极深,不可小觑,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因此在他软禁太后后,王爷便率先对皇上表示效忠,其它举棋不定、犹存观望心态的朝臣们,这才纷纷跟进。
“是,我知道皇上很能干,一举便扳倒了太后。”秦啸凌懒懒附和。
知儿子素来对朝政不感兴趣,祈琴摇头叹息。“你这孩子!对了,怎么今早也没见净儿呢?她也晏起了吗?”
“咦,她还没来向娘请安吗?我过去瞧瞧。”说着他便心急的跨出房门。祈净坐在铜镜前,手里拿着一条手绢,仔细的系在颈间,遮住粉颈上那点点红痕,匆听小厅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她匆忙的再检视一遍,确定没露出半点痕迹,这才起身走出寝房,来到小厅。
“净儿,娘适才问我,你今儿个怎么没去向她请安?”秦啸凌一见到她,俊容便堆满朗笑。
“今天起晚了,我正要过去大姐那边。”她微笑道。
“我陪你过去,等待会吃完早膳,咱们去游湖,听说纱县这儿有一座鸳鸯湖,那儿有许多鸳鸯水鸟,十分美丽。”他兴致高昂的说道。
“好。”她淡应。
“你颈子怎么了?做啥系着条巾子,今日又不冷。”瞥见她系在颈间的手缉,他好奇的问。
“呃,我……怕受寒,这天气说变就变,即使现下艳阳高挂,可说不准待会又下起雨了。”
“你气色不太好,不会是着凉了吧?”秦啸凌细看着她,发觉她面容有些苍白。
“我很好……”见他然朝自己伸出手,祈净冷不防骇了一跳,双手护住颈上的手绢,惊问:“你要做什么?”
她紧张的表情令他下解。“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我、我真的没事,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昨夜为什么没睡好?”他关切的问。
“……因为想起了我娘,下个月便是她的忌日。”她沉吟了片刻才答道。
“外婆的忌日吗?那我陪你回去扫墓。”
“嗯。”她垂目轻声应道,心头涌起一抹苦涩。他想陪她回去扫墓,只怕……永远都无法成行了。
“对了,净儿,我昨夜作了个梦。”想到那梦,秦啸凌扬眉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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