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狂逍盯著她那忐忑不安的眼眸半晌,忽然笑道:“云姑娘,如果面对敌人的攻击还像现在这般发愣,只怕你纤细的颈子真要被划破了。像这种时候,你应该要借力使力地推开我手中的剑,挣脱我的钳制。”
唐峻飞被司徒狂逍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见云珞珞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跳出来维护佳人。
“司徒师父,你吓到珞珞了。”
“啊?真是抱歉,我只是想教她随时都要提高警觉、随机应变,希望云姑娘不要介意。”司徒狂逍淡淡地笑道。
“不……没关系……只是……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想先休息一下。”云珞珞僵硬地说。
若是再与司徒狂逍四目相对下去,只怕她会先因为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好,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唐峻飞开口喊了个丫鬟过来。“春喜,你带云姑娘去厢房歇息,好生照料著。”
“是。”
“那……我先告退了。”
云珞珞正要随丫鬟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的司徒狂逍开口说道──
“云姑娘,请多多保重。”
这番话听起来很正常,但云珞珞却觉得胸口骤然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力实在可怕极了。
“谢……谢谢……”
她语气僵硬地应了声之后,立即加快脚步,随著丫鬟离开。
***
夜幕低垂,已是就寝时刻。
云珞珞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虽然床榻很柔软舒适,但她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明明在昨晚之前,她和姊姊们还过著平静的生活,结果就因为她无意中听见了一个传说,搞得全家人的生活瞬间天翻地覆。
难道那些老妇人口中的传说并没有说得完全,完整的传说其实是──
若能找到蓝色蓟草,就能得到一辈子的幸福;可若是特意去找却遍寻不著,就会为自己招来可怕的厄运?
胡思乱想间,一阵敲门声传来,丫鬟春喜在门外轻声喊道──
“小姐,您睡了吗?少爷差我替您送了一碗鸡汤过来。”
云珞珞下了床,前去开门。
“谢谢,麻烦你了。”
“小姐别这么说,您是少爷的贵客,春喜服侍您是应当的。如果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春喜去办。”
“谢谢。”
为了不让春喜再跑一趟过来收拾,云珞珞当场将那碗鸡汤给喝完了。
“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那春喜不打搅小姐休息了。”
春喜离开后,云珞珞轻叹了口气,依旧没有半点睡意。
她直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司徒狂逍竟然会出现在泽恩王府。
他假扮武师混进王府里,该不会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吧?
不安的揣测涌上心头,虽说她并不爱唐峻飞,但好歹两人是朋友,而他又对自己一片真心,她怎能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
正当云珞珞犹豫著该不该去警告唐峻飞的时候,突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门没闩上,进来吧!”该不会春喜又奉了唐峻飞的命,端了什么东西过来给她吧?
当房门一推开,一抹颀长的身影便从容自若地走了进来,而云珞珞却当场僵庄。
来的人不是她原本以为的春喜,而是司徒狂逍!
“你……你不是应该离开了吗?”
听唐峻飞说,这位“武术师父”并没有在王府住下,只是每隔几天过来指导一下武艺而已,怎么他此刻还在这里?
“这么不希望看见我?”司徒狂逍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我……我……”云珞珞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总不能冲著他大喊“对!她就是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吧?
“你的姊妹们,为什么突然决定各自离家?你口中的‘家里出了点事情’,究竟出的是什么事?”
“就……就是……”
“你最好别说谎。”
他语气轻柔地警告,让云珞珞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因为那天官差们找上门来,说是在余苍杰的尸体旁发现了我掉落的绣帕,因此来盘问我,姊姊们觉得官差可能还会继续来找麻烦,所以才决定暂时各自离家,避避风头。”
“你没有把那天晚上看见的事情说出来吧?”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云珞珞连忙摇头否认。
“说谎。”司徒狂逍突然出手,掐住她的颈子。“我最讨厌虚伪的人硬要装出一副善良无辜的嘴脸,那真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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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狂逍
云珞珞
患难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