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鬼臭小鬼臭小鬼!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前者的话音刚落,后者就恼羞成怒的挥起了拳头,毫不留情地敲在柳净云的小脑袋上!一拳不够解气,严祈不顾一切的又补上了一脚!只是……记忆中早该嚎啕大哭的白玉娃娃,这一次居然只是委屈地抬眼偷偷看着自己,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撇了半天嘴巴,硬是一声也没吭出来?
“喂!想哭就哭!你那张脸看得人激火哦!小鬼!”白了他欲哭还忍的精彩表情一眼,严祈揉了揉敲到痛的拳头,有点不是滋味地凉凉讽刺道。说起来,那时候盲目逃窜,柳净云应该也没机会发现后面穷追不舍的是自家的狼狗才对。这样—来,他当时叫自己一个人先跑,是真的抱着必死的觉悟了……
“……”想到这,刚刚硬起来的心肠不知为何又松动了。严祈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对方那被自己打肿的脑袋,尽量放柔了声音,生硬地安抚:“好啦好啦!你哭吧,这回我不打你就是了……”
“……不要。”昂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严祈尴尬的俊颜,柳净云咬了咬下唇,突然坚定不移地下了决定:“我不哭了。”
“什么?”惊讶地白了他一眼,严祈怀疑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臭小鬼,你刚刚说你不要什么?”他没听错吧?这个比女孩子还娇气的小少爷说他不要哭了?难道被焕吓呆了,又被自己打傻了不成?
“我说,我不哭了,我再也不要哭了!”怕他听不清楚似的,柳净云举袖用力的抹了抹脸蛋,接下来的回答喊的很大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后者睁大清澈温润的大眼睛,毫不退缩地与瞠口结舌的严祈对视着。不同于片刻前的柔和,那漂亮的眸子里,渐渐有了属于男子汉的英朗:“严哥哥,我再也不要哭了!哭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若刚刚追他们的不是自家寻找来的拘,而真是山中的野狼,他们俩早就葬身狼腹了吧?虽然他一路都在哭,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还害得严祈不得不分神照应自己。这样没用的自己……柳净云突然觉得很不喜欢……
“臭、臭小鬼……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就说我不要哭了啦——”屡次被质疑,再乖的孩子也是有脾气的,何况被怀疑的是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柳净云瞪着不敢置信的严祈,青稚的嗓音尖锐的吼道,余音回荡在林中,震得后者暂时忘了反驳。当然,只是暂时而已……
下一刻……
严祈中气十足的咆哮瞬间熄灭了柳净云高涨的气势!
“臭小鬼!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着我吼——杀了你——”
“不、不要啊!严哥哥——我、我刚刚是不小心,不小心而已——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山中寻不利回家的路,然而,在嗅觉灵敏的狼狗的带领下,二人轻而易举的回到了柳宅。遥遥地,看见了大红灯笼下那道傲立的身影,严祈和柳净云绝望地对视了一眼,双双自叹苦命的垂下了脑袋。
见到宝贝独子在童仆的伴随下平安无事的回到家,柳念风寒着俊颜,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云淡风轻地挥了挥云袖,丢下两人的命运,甩去满发梢的露水,转身冷冷地走回屋中!
“……净云,你私自出宅,罚你关在书房抄书十五天!至于严祈,你伴主不周,居然纵容他胡闹,罚你关七天的柴房,若是下次再有类似情况,即便你们还是孩子,家法也绝不轻饶!”
“……”僵着陪笑,一直等到柳员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内,严祈才转移目标,恶狠跟地瞪向害自己离开锦被软榻的扫把星!都怪这个臭小鬼!要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他吃的是婢女为柳小公子精心准备的山珍海味,睡的是婢女为柳小公子熏香绣锦的床,胃口早就养刁了,哪里还愿忍受从天掉到地,去睡那柴房的冷地板,吃那仆人的剩饭?
“都怪你——哼!”但毕竟严祈的胆子再大,还是不敢违背柳员外的吩咐。满腔怨气只能化为拳脚发泄在柳净云身上,在收敛了力道揍了抱头蹲下不躲不闪的漂亮男孩一顿后,严祈昂起头挺起胸,故作高傲的白了原地沉默的柳净云一眼,大踏步的迈向了阴暗角落里的柴房!哼!睡就睡……谁怕谁啊……
想当初在家乡混的时候,哪次别人家告上门来运,他爹娘不是把他关柴房?比起自家简陋的茅草小房,柳府的木屋对经验丰富的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应该……算不了什么才对吧……
三天后,入秋的夜,起了西风,一阵阵的把天地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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