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希望与枭的竞争到了最后必须是你死我活的,从不!
东方翼以沈痛的心情展开案上的书函,看着柳全写在上头的字字句句,愈看眉峰纠结得愈紧。经由他提供的箭矢,柳全依据上头所刻划的虎头查到了神秘的杀人组织──「伏虎门」。
「伏虎门」做的是人头买卖,只要出得起价,不论是谁的项上人头,他们都敢取。关于「伏虎门」的传闻他也略知一二,就是没想到会有人想要他的命,而且迫切到要向「伏虎门」买他的人头。
柳全冒着生命危险,透过层层管道渗入「伏虎门」的组织,终于查出是江无涯向「伏虎门」买他的人头。
江无涯要他的项上人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江无涯的商行一直与东方家有合作往来,不仅只是和他,自他父亲那一代起,两家便合作密切,江无涯每次见到他总是像个慈祥的长者般待他,原来全是笑里藏刀。
江无涯图的是什么,无须问也猜得到。东方家最让人想图谋的,便是产量丰厚的金矿,江无涯向来嗜钱如命,自然会想分一杯羹,可是江无涯若只是要金矿的话,为何要向「伏虎门」买他的命呢?
江无涯该知道,就算他死了,东方家还是会有其他人可以接族长这个位置,那么,究竟江无涯有河用意呢?
是否族内有人与江无涯接头过,甚至是承诺除掉他后会给予江无涯好处呢?不论事情的始末为何,都得追查出来。
东方翼提笔写了封信给柳全,要他继续追查,而且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将信写好后,随信附上丰厚的银票以酬谢柳全的辛劳,再将之摆放在书房的隐密之处。稍晚柳全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取走信函,继续办妥他所交代的事项。
将这事暂且处理后,他的心情并未因此而放松,反而怏怏不快。就他所知,东方枭近来与江无涯频频接触,既已确认江无涯向「伏虎门」买了他的人头,若说心思难测的东方枭对此事一无所知,他并不太相信,只是东方枭究竟牵涉多少,这端赖柳全调查。
郁结的心情使他难以展现笑容,在这一刻,他想念起他那可爱的小妻子来。元宝具有冒险精神,昨夜的激情狂潮并未吓着她,一想到她昨晚毫无保留的反应,他的心便洋溢着一股暖意与甜蜜。
想见她,再亲吻她那张教他思之欲狂的小嘴。
「姊夫!姊夫!不好了,出事了!」西门宝娣「咚咚咚」地急奔至书房求助,她跑得满头大汗,一路问人才找到了书房来,在这紧急的时刻,她不得不怨怪起东方家实在是太大了,连要找个人都得跑得大老远的才找得着,几乎要将她累死了。
「出了什么事?」见宝娣满脸惊慌,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喘着,首先窜进他脑海的即是元宝出事了!莫非有人趁他不备,恶意伤害了元宝?他急忙自梨花木椅上跳起,抓着宝娣的手臂追问。
「元宝……元宝她闯祸了!」西门宝娣得拚命地深呼息才有办法把话完整地说完。
「她闯了什么祸?」闻言,东方翼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仅仅是闯了祸,而非遇到危险。她会闯祸早在他意料之中,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她和你娘在花园中的凉亭,她……」西门宝娣指了指外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该死!」东方翼低咒了声。他竟一时忘了娘有多不喜欢元宝,想必是娘想了什么法子来刁难元宝吧?难道说元宝一个气不过,把「风月亭」整个拆了吗?
「弹琴……然后……」西门宝娣一急,更是语无伦次了。
东方翼不再留心宝娣说了什么,跨大步赶往「风月亭」,欲一探究竟。倘若「风月亭」让元宝拆了,他也该去看看到底拆到了什么程度,也好请人过来修砌。
「姊夫,元宝不是故意的……」娇小的宝娣跟在健步如飞的东方翼后头,一路上追得好辛苦,小小的脑袋只想着该如何帮元宝脱困。
东方翼没理会宝娣在后头喳呼了些什么,一心只想快点赶到「风月亭」去。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妳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何要毁了我的月牙琴?」方书玉由绿儿在一旁搀扶着,整个人气急攻心,只觉得头昏眼花,快要昏倒了。
她的传世名琴啊!她宝贝又宝贝的月牙琴,竟然被西门元宝给毁了!只要一想到月牙琴悲惨的遭遇,她的心就痛到说不出话来。
「娘,对不起!」自知闯了祸的元宝小心地赔着不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对婆婆更没有任何不满,为了西门家的名声,她甚至硬着头皮要弹琴取悦婆婆,哪知这把琴会那么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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