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啊~~要不是贪这胡蛮子手中独门的几味奇珍香料,特别是那一味闻过、服用过后、据说能让男人们“起死回生”、“再战千里”的“龙迷香”的话,他何必费尽心思把人迎进自家宅第当菩萨供着,又如此卑躬屈膝、敢怒不敢放屁?
成天看这死胡蛮的脸色也就算了,还得让人小心伺候他那个哑巴似的痴呆妹妹,倘若最终还拿不到胡蛮子的香料,他周大富这会儿可赔海了!
怒斥在心,厚唇暗暗撇了撇,随即刻意拉扬嘴角。
“哈哈、哼哼、呵呵、嘿嘿……那好,很好啊!咱随即吩咐底下人去办,‘四喜临门’够使吗?没被开过苞的小娘儿是贵了点,但为了您这位大贵客,怎么都值啊!就买个两双供您快活可好?有通门路的人出马张罗,今晚的‘货色’包准让您满意——呃呃呃!”足……足、足尖离地了……不能呼息啊……
好吵!
南方男人个个都这么婆妈吗?烦不烦啊?
雷萨朗单掌挥去,五指不耐烦地叩住聒噪矮男的咽喉,提高。
“你究竟想干什么?”
“呃呃……唔唔唔……呃呃、唔唔唔唔……”呜呜呜~~他只是想同这位大爷做、做个香料买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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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雷萨朗还是把人给掐得晕死过去。
瞧,该怪谁呢?这里的男人真不像男人,他仅略略收拢五指罢了,根本未发劲力,也能轻易把对方扼昏。
周大富在他眼中纯粹就只是个商人,为商必奸,见钱眼开,还称不上是大奸大恶之徒,而对方贪图他什么,他心中雪亮得很。倘若条件谈得拢、利益划分合称他心意,双方合作也非难事。
但,这位姓周的暴发富最好懂得拿捏分寸、长话短说,要是再这么自以为是地啰哩叭嗦个没完,难保“掐晕”事件不会再重演。
此时分,两个吓得险些屁滚尿流的年轻小厮已硬撑着发颤的腿,费了番力气把昏死的主子拖出大贵客的视线外。
精致过分的园子终于回复一向的平静。
细雨依旧无边,霞光微悄,该是掌灯时分了。
雷萨朗扬眉看出窗外,习惯性地注视着园子另一头的动静,发现对面的阁楼似乎仍幽谧得很,窗纸黑压压的,无半点火光透出。
小丫头干什么去了?
吓坏了吗?怎没跟在里边伺候?
雷萨朗心中不禁打了个突,随即已踏出门外,沿着长廊绕将过去。
他脚步静且沉稳,一阶阶登上漆红木梯,微凉的水气中,有种渐渐绷紧的氛围围绕过来。
咿呀~~
他推门而入,阁楼里昏昏暗暗,即便光线努力欲喷涌进来,可惜天色渐微,光的力道已然不足,没能驱走一室幽沈。
内房低低呜呜地传出奇怪声响,左胸陡跳,他疾步而去,在绕过那道玉牙屏风后,他看见有生以来最震人心魂的画面——
设置在内房里端的香榻上,红纱床帷高高撩起。
榻上,两女子纠缠着……不,是一女压着另一名女子。
那个叫“大香”的丫头正跨坐在毫无反抗能力的主子身上,两张脸儿以亲匿无比的方式贴在一起,她们颊紧偎着颊,发丝交叠,四片唇几要黏在一块儿……
他愕然低喘,小丫头闻声扬首。
显然被惊扰到了,她直射过来的眸光灿灿然,瞪视他的方式,好似……他有多不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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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穿了,人不能心太软哪,心一旦发软,吃亏的便是自己个儿。
双腿大张跨坐在姑娘家的柔软肚腹上,大香徐缓挺直腰肢,心底暗叹,教乌丝轻掩的脸容倒似笑非笑,模糊在一室幽暗里,只除那双灿瞳,戒备与挑衅的意味同样深浓,瞪得“闯入者”陡窜心头火。
雷萨朗半句不问,箭步扑近,出手便是狠招。
大香轻咦了声,欲抢身奔出榻外,男人浑沉沉的掌风把她逼退回去,两旁的红纱床帷被刚狠的劲力扫得乱扬。
榻里就这么丁点儿大,避也无处避。
好啊!来啊!他想来个“瓮中捉鳖”,还得瞧她肯不肯乖乖就范呢!
掌风紧追在身后,她堪堪避过两掌,翻身时把躺得直挺挺的姑娘揽进怀里,挡箭牌般地往前一推。
“喝!”雷萨朗心口一窒,眦目欲裂,击至半途的掌力硬生生撤开,把整面雕花床头给打得稀巴烂。
“嘻~~”娇娇的笑音揉进几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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