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一定很舍不得。”
“没关系,我有好好安慰他,要他每天继续帮他姥姥捶肩、捏腿,再不然他还可以端水帮他姥姥洗脚,很快就会再赚足一两银子的。”他的安慰换得了连环的一拳,可是他从头到尾都笑得合不拢嘴,一点儿也不觉得愧对于好友。反正连环把钱存著不花,也是摆好看的,不如就由他替连环花这一两。
想到连环哀怨地为家中的姥姥洗脚丫子,本来还愁眉不展的慕淡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她的笑容娇灿如花,使项子尧不由得看傻了。
“子尧,谢谢你,我好喜欢你送我的《山海经》。”
“唉!小事一桩。淡幽,今天我瞧见城外后山开满了黄色的小花,咱们一道儿去看好不好?”他拐她偷溜出去玩耍。
“好!”慕淡幽想都没多想就用力点头答应。正好贴身丫鬟珊瑚到厨房去为她端点心了,趁珊瑚不在,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项子尧笑咧了嘴,牵著她的小手往墙头跑。他常带著她偷溜出家门,早知道从哪儿溜出去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
慕淡幽开心地笑扬了唇,一手与他紧紧交握,一手则拿著他送给她的《山海经》,等不及想看一整片的黄色花海。至于家中花园里盛开的各色花朵,在她心中根本就不及子尧所说的黄色花海美丽。
他们俩攀爬过墙,溜到外头那一方自由天地。
这一年,他十二岁,她十岁。
她看他打拳,他听她念书,两人感情好到天天腻在一块儿,就算仅仅是躺在青青草地上看著蓝天白云,对他们而言都是快乐的。
他们没仔细去想的是,他们不该黏得这么紧,不该过于重视对方。
因为,在未来的某一天,慕淡幽将嫁给他的大哥为妻,成为他的大嫂,不再是能和他天天十指相扣、在他打拳时为他拍手叫好、在他无聊躺在草地上嚼草根时,念著书中的内容为他解闷的人。
她将不再是专属于他的淡幽,而他,也不再是她能独享的子尧……火红的骄阳高悬天际。
空气凝滞,热气腾升而上。
炙烫得足以将脚底板烤熟的荒漠里,不见动物足迹。远远地,一名老汉驾著一辆马车徐徐而来。
行走于荒漠的商旅,最怕的就是遇上盗匪,幸运的损失财物,不幸的连小命都会丢了。尤其这一带更是恶名昭彰的“秃鹫寨”马贼出没的地点,因此凡是经过这里的商旅无不加快脚步、火速前进,就怕会碰上“秃鹫寨”的马贼,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滚滚黄沙上,一座座土丘中的其中一座后,躲藏了几名精悍的马贼,锐利的眼眸随著马车行进的路线移转。
“那老头儿看起来挺悠哉的,白鹫,依你说,那老头是不知死活还是有点儿门道?”灰鹫躲在土丘后,皱眉研究著仍一派悠闲地驾著马车的老头儿。
“我瞧是不知死活吧!你瞧他身形佝偻、缩头缩尾的,这种人若懂武,也只会三脚猫功夫罢了,咱们要打劫他是轻而易举的事。”白鹫丝毫不把驾车的老头儿放在眼里。
“别忘了他可是驾著车,你说车里会有什么?人?丝绸?茶叶?还是金银珠宝?”灰鹫猜测著车里载的物品是否值得他们打劫。
“最好是有一大堆金银珠宝,不然值钱的物品也成。干完这一票,咱们可以到‘富贵酒楼’去瞧瞧漂亮风骚的杜老板,喝他个不醉不归!”白鹫光想到媚态十足的杜老板,骨头都要酥了。
“你啊,别癞虾蟆想吃天鹅肉!整个山寨里,哪个弟兄不晓得杜老板看上的是咱们大当家,对你,她可瞧不上眼!”灰鹫要白鹫早点认清事实,别净是作白日梦。
“嘿,光看也够销魂啊!”白鹫可不管杜老板是否心有所属,反正他就爱看杜老板那副媚态十足的模样。
“好了,且先别管杜老板看上大当家的事,咱们得先抢,才知道马车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让兄弟们到镇上乐一乐。”灰鹫心心念念的就是马车里能出现值钱的东西。
“这倒是。”白鹫同意灰鹫的话,不仅他们俩,身后三名手下也早已蠢蠢欲动,准备大展身手了。
他们屏气凝神,等待马车一出现在最靠近的地方时,便马上动手行抢。
驾车的老汉始终不疾不徐地驾著车,对四周一成不变的黄沙土丘半点也提不起兴致来。
“好,准备……动手!”当老汉驾的马车最靠近时,期待已久的灰鹫一声令下,五人立即由土丘后窜出,凶神恶煞地挥舞著手中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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