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雁飞影眼睛困惑地眨了眨。“什么意思?”
“爱逞强。”用拆开的棉布条拭去血洞旁的秽物,他忧心忡忡敛眸,轻压、检视著伤口附近的肌理。
伤口虽未恶化、化脓,但却引起体热,若不处理,怕是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唔……”在他的碰触下,一阵椎心蚀骨的疼痛袭来,让她反射性地握住他的手,歪让他再碰她。“别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看著她的反应,阎子熙抑下心口蔓延的心疼,莫可奈何道:“你累了,睡一会。”
见他要起身离开,雁飞影陡然一惊,急急地扯著他的手,瞅著他问:“你要上哪?”
“我去帮你请大夫。”
“不要,不请大夫。”眉心染著浓浓倦色,她固执地不让他离开,也不愿合眼歇下。
他苦笑,拿她孩子气的举动没办法。“不许任性。”
“我才没有。”雁飞影抵死不承认,却无法掩饰心底对他强烈的依赖。
她知道这样有点糟,但没办法,经过狼妖事件后,她猛然惊觉,阎子熙在她心中的地位超乎想像。
萦绕在她心底的情丝,已一丝一缕地将她圈附在他身旁,这一辈子,她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
“丕让伤快点复原,你以后怎么够资格与我一同捉妖?”
她恍惚地摇了摇头,昏昏欲睡的脑袋瓜子糊成一片,连说出的话,也不经大脑地多了有几分赌气的意味。“不捉了。”
阎子熙皱起眉定定地凝视著她,好半刻才没辙地叹了口气。“好吧!阎大哥哄你睡。”
她怔了一下,瞬即荡开似已谋算许久的甜笑,答得从容不迫。“好。”
耳底落入她那揉著浓浓鼻音的娇甜嗓音,阎子熙心中一阵激荡,靠著床柱,轻轻将娇小的她抱入怀中。
一接触到他温热的胸膛,雁飞影思绪益发昏沉,红著脸,什么话也不想说地静静偎在他怀中,纵容自己贪婪著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与心跳。
瞧著她安静的模样,阎子熙终于明白她的心机。
他微微一笑,很乐意包容她这一点小心机。接连著大半个月,雁飞影连服了几帖药退了热后,手上的伤口也因得到妥善的照顾,已有渐渐收口的迹象。
不过也许是受狼妖的事件影响太深,即使合眼休眠,她纷乱的心思,依旧浑噩地搅和入梦境,让她得不到完全的休息。
这些现象,让阎子熙心头陡凛,思绪更加深沉。
“阎大哥……小心!快!”
“阎大哥……快!杀了它……”
耳底落入那惊慌的语调,阎子熙拉回思绪坐在床沿,轻声安抚著。“没事了、没事了。”
大夫开的药虽加了几味安定宁神的药草,但她这情况一直无法改善。
原本他想为她请定神符,偏她的身体还太虚弱,为求谨慎起见,他没敢冒险。
在他的心绪转折之时,雁飞影猛然从纷扰梦境中惊醒,一睁开眼睛,她还没意识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终于醒了。”轻轻为她拭去额上渗出的冷汗,阎子熙笑睨著她开口。
“阎大哥!”涣散的视线,逐渐凝聚映入他清俊的脸,她幽幽一唤,唇边荡开可人的甜笑。
瞧见她久违的笑容,他低沉的嗓音带著笑意。“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迎向他溢满浓情呵护的深邃眸光,雁飞影涣散的神智逐渐清醒。
“饿吗?我盛碗白粥给你吃。”
为防她随时醒来,阎子熙每晚都差请客栈的伙计帮他送一盅白粥进屋子,以备不时之需。
“好饿、好饿。”她用力颔了颔首,下一瞬便见阎子熙起身走向屋里的方桌,为她盛粥。
她的回答让他管不住加深唇边笑弧。
看著他掀起罩在盅外的厚布,里头白粥依旧冒著热气,雁飞影心头为他贴心的举动,漫著一股说不出的蜜味。
“阎大哥,我到底睡了多久?”一闻到白粥清甜的香味,她的肚子不争气地敲著小鼓。
“已经昏睡十来天了。”将瓷碗送到她面前,他问。“要我喂你吗?”
雁飞影羞赧地摇了摇头,被他宠溺呵护的举止哄得心花朵朵开。脸红地说:“我可以自己吃。”
看著她接过瓷碗,慢条斯理地一口接著一口,他接著苦笑,语气里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你做了好几天恶梦,吵了我好几晚。”
“都怪那狼妖!”她无辜地拧眉,有些愧疚、有些生气地辩解。“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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