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咬着下唇露出一截贝齿时,那无助的模样又像极了风中摇曳的雏菊,荏篛而娇怜。
是了!就是这个味!
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眯起黑眼,华元朴紧紧锁住那被微阳剪影的秀静侧容,再也移不开目光,许多美丽的图纹、形状自他脑海里浮现。
「公子爷,要不我再替您多找几个……」
「住嘴!」华元朴阻止耳边的噪音。
现在他不容人打岔,他要凝聚心神,记住脑海里的每一个画面。
老鸨脸又绿了。
这位公子是怎样?先是嫌弃她旗下的红牌,这下又端起架子?要不是看他有钱的分上,她才懒得理他。
「我要开一间房在这儿过夜,另外帮我弄来一些丹青和文房四宝。」半盏茶后,华元朴总算主动开口了。
「没问题,不过公子爷打算与哪位姑娘过夜?」老鸨撑起假笑。
「她!」毫不犹豫地指向路晓香。
「她?」老鸨脸更绿。
撇着她家六名红牌不要,竟然看上自己带来的丫鬟?他还真是有病!
其实自一开始,他就打算带丫鬟上青楼做吧?
「送东西来的时候,顺便也准备一些饭菜到房间里,之后我有事要忙,记得别再敲门。」华元朴再吩咐。
「是,一切都照您的吩咐,那嬷嬷我这就叫人带您到房里。」老鸨僵着笑脸,忙不迭地招来一旁的奴才。
在奴才的带领下,路晓香被华元朴给拉到菊花轩里。
之后,再没出来过。这个新主子不但人好脾气好,待她尤其特别好!
他不但买新衣裳给她穿,还让她吃好吃的东西,只是以往在王府时,她的三餐不是冷饭便是菜渣,如今这样吃好穿好,还真让她不习惯。
不过更让她不习惯的是,主子近来老爱叫她摆些奇怪的姿势供他作画。
放着外头美丽的姑娘不画,却老是画她,莫非主子是画腻了人像,所以打算改画肉包子?
瞥了眼自己有点圆却又不会太圆的身材,路晓香不禁这么猜想。
「怎么了?」发现路晓香的小动作,作画中的华元朴开口问道。
「没什么。」路晓香迅速摇头,可头才摇到一半,却又想起自己正供人作画不能动,于是连忙将头定住,视线也重新黏回手中的古筝上。
真不懂,主子为何要她摆出弹琴的姿势——一颗肉包子弹着一张琴?这种画能看么?
「如果累了就说声,别勉强自己。」这傻蛋明明一脸狐疑,不晓得脑袋瓜里又在乱想些什么了。
「晓香不累。」她是真的不累,只是闲得有些发慌罢了。「主子,晓香可以知道您的名字么?」耐不住闲,路晓香只好往嘴巴寻求劳禄。
身为主子新收的贴身丫鬟,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多了解主子,例如主子爱吃什么、讨厌什么、喜好什么……这些事她总要有个底,往后才好服侍主子,只是……就不知主子愿不愿意告诉她了?
路晓香期盼地偷瞧了华元朴一眼。
「华元朴。」对上了写满期盼的小眼,他微微一笑,不吝啬地道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没料到会被发现自己乱动,路晓香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立刻一脸心虚的将视线又放回古筝上,可小嘴却忍不住喃喃念出那陌生的名字。虽然她不识字,可总觉得这名字念起来挺有学问的。
「那您是画师么?」又问。
「这个嘛……」将人像画出,再对着画中的耳、颈、腰、腕、指设计各式各样的银饰——这是他设计银饰的一贯作风,而不同姿态总能启发他不同的灵感,所以这三日来他才会叫这香傻蛋多摆些姿势让他作画,也莫怪她会误认为他是画师了。
「你听过绚银坊么?」
「晓香没听过。」
「那听过华家银矿么?」又问。
「晓香也没听过。」
瞅着那充满困惑的小脸蛋,他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孤陋寡闻,毕竟她是一个连白桃镇都没踏出过的小婢女。
不过说到他的身分,那可多了。
他不但是华家银矿的继承人,也是「绚银坊」的幕后大老板,除此之外,他还是传说中那位可以设计出独一无二、完美无缺的银饰的神秘银匠——「神镌」。
由于身分多重又特殊,他向来只以华家银矿继承人的身分现身,至于绚银坊的老板就由大伯来扮演,至于神镌,呵……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这身分可是只有他的三位伯父以及华府里的老管家才晓得。
虽然对外他的身分一直是个秘密,不过她的性子单纯,重要的是她对他一点非分之想也没有,所以他不想刻意瞒她;只是难得他想与她分享秘密,她却什么都不懂,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他懒得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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