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呢?”她冷冷地回望他。
他微愕。她竟敢说不“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衣玉露摇着头。“不知。”也不在意。
“我说过我姓颜,你忘了?”
她表情更歉然了。
这女人居然把他当成草纸一般,用了就丢,可恶!“我是颜敏申,颜记茶庄的少主,嫁给我,还会委屈你吗”他不住气恼的吼。
“喔。”
“喔?就这一个字?”光凭他出色的外表,女人就对他趋之若鹜了,若再加上他傲人的身家,没有女人不主动狂贴向他的,而这女人,这女人——就一声喔打发他?
不识货!
“嗯,你回去吧,如果想谈娶亲之事就别谈了,我不想嫁人。”衣玉露像是怕他气得还不够,又直接拒绝了一次。
“不想嫁人?为什么?”他傻傻的追问。
“因为我心中只有古筝,没有男人。”她没有说谎,她是个古筝迷,无法想像除了筝,谁还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古筝?”这会他才愣愣的注意到这间寝房的摆设。除了房中的金彩绣帐外,四处置满一把把看似年代久远的古筝,数量煞是惊人。“你就是为了这些几乎可以作古的东西不嫁人?”他不可置信。
衣玉露不满的冷睨了他一眼。“这些可是我多年来的收藏,每件都价值连城,瞧你将它们说得多没价值!”
他简直说不出话了。
一个活色生香的男人比不上几把快散掉的破筝?
他脸颊抽搐着。“那好吧,你要抱着作古的筝老死就随便你!”他还是有尊严的,既然惨遭这女人拒绝,他也不至于没志气的死缠烂打。开玩笑,他是谁,颜敏申耶!杭州数一数二的茶庄少主,娶个妻还得看人脸色,污辱人了!
武夷山上之事就当是自己失足遭人“奸淫”,不说出去没人知道也就罢了。
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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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干么跟一个女人计较,不过就是个没长脑的笨女人嘛,跟几把破古筝争什么呢?当时真不该逞强的掉头走人,这岂不又重蹈先前在武夷山时的覆辙,潇洒走人后就是无尽的懊悔相思……不,也还没到废寝忘食思念的地步啦,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挫败……”某人单手支着下巴,头也没梳理,一脸的懊恼,那张性感出色的薄唇,由早晨睁眼起就念念有辞至晌午了。
“还是回头再跟她商量看看,女人有时是这样的,明明想嫁得要死,偏偏要维持面子,所以总得装装样子拒绝,是了,都是一个样,这叫欲拒还迎,以退为进,高招啊,心机真重,心机真……娘的,该死,我自欺欺人个什么劲?那娘们哪有一丝想以退为进的意思?她摆明了就是拒绝,就是不屑!”他气得牙痒痒,浑身不舒服的拍着桌子泄愤。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般女人失了身后,哪个不是要死要活的哭哭啼啼要求男人负责,然后再欢欢喜喜的将自己嫁出去的?哪里像她,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压根不把破身当成一回事,真不能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搔了搔已经凌乱到不行的头发。“她到底懂不懂得何谓礼教,何谓女人的贞洁?”
他越想越怒,“喝!显然她不懂!”这回一掌十足用力的拍上了桌,惹得桌子嘎吱响了一阵,还好他颜家用的家具坚固,不然真会散了。
“算了,就算娶这女人进门,她八成也会枉顾三从四德,成天给我气受,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就当作风流一夜,船过水无痕!”她都不觉得吃亏了,他在呕个什么鬼!
颜敏申一面撑鼻喷气一面张嘴咒骂。
可恶的女人,不识抬举,不可理喻,不可救药,不贤不淑,不三不四……不错的身段……想起她穿着淡紫色单薄的蚕丝单衣,玲珑有致的身子被勾勒得教人血脉偾张,尤其是媚态横生地凝望着他时那娇美的模样,他脸上不受控制的绽出晕红笑意……
很快的,下身忽然吃紧,他眯了眼。
不成,他还是非她不可啊!心情恶劣,极度恶劣!
颜敏申难得没有笑脸示人的出现在自家茶铺,人人见他拉长脸的德性,纷纷识相的走避,可不敢再同平日一般与他说笑。
这个少爷素来平易近人,少有架子,可一旦板起脸可就不好玩了,不仅难以亲近,还常常殃及无辜。
瞧,出事了!
“你们颜记这么大的茶商,是不是不想开门做生意了?连这么劣等的白毫银针也敢卖给客人,这是敛财,讹钱,我要退货!”一早,一个小眼老头穿着一身醒目的砖红色长袍出现在人声鼎沸的铺子里,张口大骂后要求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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