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璃,今夜过后,让一切都过去吧。安雪璃以为这句话,只是她痴痴幻想的一句梦话。当她睁开眼时,映入眼中的是刺眼的光线和婢女如释重负的表情。
「夫人,您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她浑身上下都在酸痛,但是身体内外的热度已经完全退去。她张张嘴,好不容易逼出一句话,「他……在哪儿?」「他?您是说城主吗?」婢女微笑着.「城主今天好像要去校场.要奴婢帮您通传一声吗?」「不用了。」她阖上眼,相信自己昨晚的种种缠绵感觉真的只是梦境。
稍稍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被褥之下她穿的衣服不是昨天那件青蓝色,而是月白色的。想来是生病时衣服脏了,婢女们帮她换的。「谁帮我换的衣服?代我多谢了。」婢女们捂着嘴笑道:「是城主亲自换的,您要谢,还是当面谢他吧。」她陡然怔住。凭阑?他真的来过?
忽然有开门的声音,婢女们回过头去。「呀,城主来了。城主,奴婢们还以为您去了校场。」「先出去吧。」夏凭阑淡淡的声音飘来,一下子揪住了她的心。
下人们退出去,她立刻紧盯着他的脸,与他的视线纠缠着,她微张着口,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后才断断续续地说:「昨夜……我,是不是又麻烦你了?」他已走到床前,弯下身,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下子噙住了她的唇。她猛地窒息一瞬,然后就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清凉逼入到自己的唇齿之间。
「烧已经退了。」他松开了她,微笑着斜坐在床榻上。
那俊逸明亮胜过朝阳的笑容,让她痴迷而惊诧,「昨夜……」「昨夜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他的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温柔的眼波将她的记忆满满开敌。「雪璃,你让我有些挫败,看来我昨天对你还是不够温存,否则你怎么会忘得一干二净?」「呀!」她轻呼出声,双颊一下子红透,昨夜所有激情缠绵的梦境都变得清晰起来,原来那竟然不是梦,而是真的?
见她居然羞涩得想用被单遮住自己的脸,夏凭阑又好笑又是疼惜地拉住被单一角,低声说:
「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夫老妻……这个词听来很暖人心,但是她依然感觉到一种惺恐。
如果昨夜梦境是真,那最后时刻他说的那句「让一切都过去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雪璃悄悄将头从被单下面探出,对视上他黑亮的眸光,支吾的说:「相公,我……」「别再叫我「相公」了。」他忽然阻断了她的话,让她本来就起伏不定的心绪猛地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压到。
看出她的不安和紧张,夏凭阑轻轻勾起唇角,「我喜欢你昨晚叫我的方式。」「昨晚?」昨晚她是怎样叫他的?她叫了他的名字。但是她一直以为直接叫丈夫的名讳会显得不够礼敬,所以清醒之后,面对着他的脸,反而不能再大声地叫出来。
一我的名字很难敌齿吗?」他不解地看着她,轻轻的探过身,两人脸与脸的距离不过毫厘,他伸出灵活的舌尖在她的唇边轻轻勾勒了一下,「快点,再叫一声吧,雪璃。」她本就红热的脸颊因为他的动作更加嫣红,与昨夜不同的是,昨夜的红是病热,今日的却是因为情火……她蒙蒙咙陇地想着他昨夜最后说的那句话,雪璃,今夜过后,让一切都过去巴……让什么变成过去呢?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心结吗?
「凭阑!」她轻吟出声,真切地感觉到他唇齿问的温度,被他抱拥在怀中时的安全感。
「除了这句话,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雪璃,我昨晚说的话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不知道……我一直昏昏沉沉的。」她含糊地应着。
「那么,我就只好再说一遍了。」他捧着她的脸,「不要再为昭阳的婚事操心了,如果你不想再把自己弄病一场的话。」她的心一抖,「你是说,让我交给别人去做?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已经没怎么动手了……」看她还在吞吞吐吐地猜疑着,夏凭阑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没有什么婚礼了.昭阳就是成亲也不会在我们未及城一畏,所以不需要你再这样劳累自己的身心。」她脱口问道:「为什么?」「因为!我从没真正答应过要娶她。」安雪璃张大眼睛.脑子一昙还不敢相信他的话,或者说不敢相信他的话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
他无奈地将她更紧地搂在怀中,手掌轻拍她的后背,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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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凭阑
安雪璃
一见钟情
二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