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娇女(24)

2025-10-06 评论


他探手摸摸她额头,她鼻息短促,口唇干涩,紧紧蹙着秀眉,似乎连在睡梦中也痛苦不堪。

为了不想嫁给他,竟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她,就真这么厌恶他?

叹了一声,他拾起手边的毛巾,小心擦拭她燥热不堪的丽颜。

书季绫辗转反侧,一直昏沉沉的在枕头上翻来覆去,忽然间,俏脸露出一丝气苦,生气不已的踢开被子,抽抽噎噎的嘤嘤哭着,像是作了什么恶梦。

张寂黯耐性等她挣扎一阵,才帮她把被子盖回去。

这时,她突然咬着干涸的唇瓣,呓语着,“寂黯……”

梦到他了?他怔住,痴痴看着她。

可她却气恼的侧着脸,连在梦中,也气鼓鼓的,“可恶……你……张寂黯。”

张寂黯手上捏着毛巾,闻言,不禁抑郁的发起呆来,又突然想起在锦蝶园里,她和范含征亲密拥吻的模样。

她究竟是为了反抗婚事,故意做给他看,还是真对那浪子动了情?

“那天我去找她,正是为了确定她的心意。当时她已明白告诉我,她愿意出嫁。”范含征如是说。

是吗?他迷惘不已,怅怅的低头看着她。

瞧范含征的神态,倨傲嚣张,对书季绫似乎真的并无迷恋之意。

可,他的话能信吗?

“讨厌鬼……”书季绫呓语不断,额头上渐渐冒出一片细小的汗珠,张寂黯见了,立刻伸手帮她抹去。

无论如何,他们已成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寂黯?”这时,她突然睁开眼睛,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他心念一动摸摸她的脸,柔声道:“你作梦了?”

书季绫吓得一头香汗,美眸圆睁,突然伸出手,使劲扯住他颈项,将他拉了下来。

“你……”他吃了一惊,张口欲言,她却吃力的抬起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紧接着,抬起手臂如盘蛇般牢牢抱住他,仰着小脸,一点一滴吃力地吻着。

“季绫?”他彻底愣住了,不敢相信她正在做的事,唇上柔软的触感简直像作梦般……不,是因为她作梦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

书季绫嘤咛着,忽然叹了一声,又阖上眼睛,倒在他臂弯里,失去了知觉。

“你究竟梦见什么了?”

张寂黯喘息的抱着她,心脏跳得飞快。

她在梦里,吻的人是谁?

五味杂陈的凝视着她,陌生的妒意流遍四肢百骸,每一根骨头都刺痛得难以忍受。

是范含征吗?无论如何,总不可能是他……

还在想,书季绫又痛苦的扭动身躯,脸颊又红又热,见状,他赶紧甩开杂念,专心搅拧毛巾,为她仔细擦拭。

新娘昏迷不醒,新郎抑郁忧愁,所谓洞房花烛,便如此草草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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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书季绫睫扇翻动,迷迷蒙蒙的从睡梦中逐渐清醒。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热力包围着她,她长长吁了口气,忽然感觉腰间环着一双手臂,吓得她浑身一震,立刻僵直身子。

原来张寂黯从她背后搂着她,两具身躯紧贴在一起,她低头瞧见了,不禁脸红心跳。就、就算是夫妻,这……这样也太害羞了吧?

昨、昨晚究竟发生过什么?她怎么全没印象呢?

“你醒了?”她稍稍一动,他便跟着转醒,沉沉的嗓音划过她耳膜。

书季绫不禁羞涩的低下头去,低低应了一声。“嗯。”

“烧都退了吗?”张寂黯坐起来伸手摸她额头,她却莫名其妙瞠大双眼,回眸一问——

“啊?我发烧了?”

所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淡淡苦笑,随即下床更衣。

书季绫不肯下床,还揉着眼,抱着枕头,一副贪懒要待在床上的模样。

张寂黯自己整理妥当后,只随口交代,“多睡一会儿。”便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

瞪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她心中不由得生起一阵怅然。一生只有一回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弄砸了,他对她的态度也跟婚前相差无几,这家伙永远都要当个冷冰冰的大木头吗?

“小姐,奴婢帮您准备好早膳和汤药了。”

不一会儿,粉儿端着托盘进来,嗅到苦涩的药汁,书季绫秀眉登时皱成一团。

“恶,我才不要喝什么汤药,拿走拿走!”

她嚣张的连连挥手,粉儿不禁两眼一翻,小声咕哝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知道会这样!以后夫人管不到小姐,这日子都不晓得怎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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