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从儿子的腰间解下一对玉佩,将其中一块青玉戴在贝凝艳的颈子上。
接着,她将另一块血玉戴上贝凝霏的颈子。
“虽然你动手打了镇儿,但却是咱们家镇儿有错在先,对你失礼,我代镇儿向你赔个罪。”
“娘!”赵镇帏气得直跳脚,怎么娘还对打他的人那么好
“贝二夫人,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天色不早,我得赶回驿馆了,再会。”说完,少妇便拉着气呼呼的儿子欲离去。
“可是凝艳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呀……”谷珊珊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得那么快,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回去后告诉贝少主和少夫人,这门亲事他们绝对满意的。”少妇回首一笑后,就头也不回的在几位侍卫的簇拥下步向人群。
谷珊珊立即拿起贝凝艳颈子上那块细致的青玉瞧着,正面雕的是栩栩如生的飞龙,而背面仅有三个字,却是令她惊讶得说不出话的三个篆字——八王爷。
种满了相思树的满思院,在入秋之际,花季将尽时,除了树上结满了一球球金黄色的花朵,地面上亦是落英缤纷。
院中有一座大池塘,池塘上有一座莲仪亭,周围的池面上满是美丽的睡莲,随波轻舞,仪态万千。
另外,满思院中有栋三层楼高,雕梁画栋,精心打造的满思阁。
水中莲,相思树,满院相思满池怜,都是贝家庄的主人贝哲孟对爱妻项仪儿深深的情意,而这精心打造的院落,也是贝家庄中最美丽的地方。
而比这些景致更美的,是莲仪亭中一名年约十八岁的白衣少女,她如池中莲般娇柔妩媚,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
“全扔了,这些衣物我已穿了一整季,都腻了。”贝凝艳一边轻啜着莲子茶,一边看着一群丫鬟整理着她不要的衣物。
“是。”丫鬟们立即将许多美丽的衣裳扔进旁边的竹篓里。
“如果不要这些衣物,不妨给有需要的人穿吧?”这时,一名身旁仅有一个丫鬟相随的红衣少女缓缓走进亭里,开口询问。
“你要就拿去,反正我衣物多得是,如果你看了喜欢,拿去穿也无所谓,只是我的腰身较细,不似你的腰那么粗,就怕裙带需要松开些了。”贝凝艳看着皮肤黝黑,身形粗壮的贝凝霏,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如果真打算穿上这些衣服,恐怕连手臂都挤不进袖子里呢
贝凝霏听了,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对她的明嘲暗讽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与身旁的丫鬟走过来,将两篓衣物拿起后便转身离开。
离开满思院之后,丫鬟晴儿小声的问着她那正翻看着那些衣裳的主子。“小姐,要不要先把衣服洗过,再送去童师娘那儿?”
“不用,你以为咱贝府为啥洗衣妇特别多?还不是凝艳的衣裳穿不到半天就换下,洗完了还用兰香薰,这些衣服说不定还比宫里嫔妃们穿的更香、更干净,不必再洗过。”贝凝霏摇着头道。
倒不是因为这些衣裳不是她的,她不愿穿,也不是因为她同样拥有穿不完的好衣裳,而是这些衣裳上好的料子、上头精绣的手工,不知道要花上多少银两,就这样扔了实在可惜。
可是爹娘就是疼凝艳,再好的料子、再贵的绣工,只要凝艳开口,他们就乐得为她砸银子。
如果凝艳能把去无瑕阁买衣裳及去蝶姿坊买首饰的银两拿去帮助那些贫苦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好。
“小姐,你要不要挑几件留着自个儿穿?”晴儿发现里头有件绣了满满蝴蝶的衣裳,这件她印象深刻,这是凝艳小姐十七岁生辰时老爷特地请人缝制的衣裳,上头绣了一百七十只蝴蝶,每一只都栩栩如生,且姿态各不相同。
但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件衣裳可是要价二两金,足以让贫穷人家生活好几个月了。
“不了。这回凝艳丢弃的缎衣、纱裙,全都是无瑕阁裁制,质料都是特别好的,这些衣裳如果送给一般人家,他们肯定舍不得穿,不如折个价,卖给给那些想买无瑕阁的衣裳却买不起的人,像青楼女子或一些小地主,再把卖衣的钱拿来济助贫户,或买米粮送给他们,倒比较实在些。再说,我也不穿她的衣裳,穿得一身白,如丧考妣不是我的习惯,我特爱红色,喜庆呀!”她笑着轻蹭晴儿的肩膀。
“小姐说得是!对了,小姐,现在入秋了,你应该舒畅多了吧?”晴儿仔细看着小姐的鬓间,生怕露了馅。
贝府对待两个女儿,简直判若云泥,而她心疼的王子,就是永远被贝家人踩在足下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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