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这干嘛?」死记著一长串的药名,岑菱的眉头却是越攒越紧,「喂,我大哥到底是病了还是伤了?你不让我瞧没关系,我去找孙大夫过来看看,他可是帮里请来北地里最好的大夫喔。」
「药抓好了煎成两副送来,别多嘴乱说,否则後果自负,到时候你大哥生气可别怪我不够义气没先警告过你。」最好的大夫?开玩笑,最好的大夫是你眼前屁股疼到坐不直腰的这位……悻悻然白了岑菱一眼,莫磊不悦地闷哼了声,要不是看在小鬼的份上,他一定会赏这丫头几根长针玩玩,敢在他面前说别人的医术好?
「……」脚步踌躇著没动,从莫磊的话中岑菱实在没办法分辨事情的严重性如何,事关大哥的安危,还是问问孙大夫这些药是做什么的吧。
「还不快去?送慢了受罪的可是你的小鬼大哥。」被念的脖一缩愣愣转身出了门,直到房门关起的那刻,一个大问号才蓦然浮上岑菱心头……她干嘛这么听这红毛的话?
「冷死了,丫头片子就罗哩八嗦的,以後有谁敢娶她……」碎碎抱怨著,几乎是岑菱前脚才踏出门,莫磊的人就已经坐不住地往被里滑,不过这回他可记得把动作放缓了许多,不敢再跟自家的臀股过不去。
「……嗯。」一来一回,秋凉的冷意还是透入了几许,原本酣眠中的人儿低低唔了声,长睫徐缓颤动著似将苏醒。
「醒了?」原本还有几分良心地没把冰冷的肌肤往热源上靠,不过现在既然人醒了可就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了,二话不说莫磊立即双臂一展缠上了乍醒还睡中的温暖躯体。
「……莫磊?」突来的冷意让封擎云温热的身子本能地一缩,人也立即清醒了许多,张开眼就见著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孔近贴在面前,只是视野却是莫名地狭小了许多。
「废话,这么大个人没看见啊,还是说想跟我继续装瞎?」睇视著犹有几分迷芒神色的人儿,莫磊一点也不意外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浮肿地泛著水光,又是碍眼到让他忍不住伸指戳了戳。
「说,这又是怎么回事,睡一觉起来会变成这鬼样?别赖我睡相不好,天那么冷我才不会笨到伸手踢脚的,再说瞧它没青也没紫的,咦,怎么看起来倒像是……你……哭了?」
原本还训的振振有词,话越说到後头语声却越是飘忽,莫磊脸上难得出现了迟疑的神情。
这小鬼没有该哭的理由吧,倒楣挨痛的又不是他,何况……仔细端详著这两泡大核桃,莫磊的好奇心已被挑到了最高点……能肿成这样肯定是哭的很惨又很久,但这种事可能发生在小鬼身上吗?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这个小老头似的小鬼哭成这德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在心底翻腾,封擎云本能就是偏首避开那两道太过炫目的眼神,只因他想不出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莫磊的关心,太多的感触一时全交织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搅得他喜怒哀乐不知该摆出哪张脸谱。
「怎么,眼睛看得见了换耳朵嘴巴出问题?你这小鬼又是皮在痒想挨针哪?」不悦地敲了下封擎云的额头,莫磊霸道地将人扳向自己,在触及一片湿暖时才赫然想起另个让这小鬼变得如此虚脱的原因。
「该死!我居然忘了?!臭小鬼,你就不会提醒我一声啊?再钝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就不相信你不会痛,你的爪子再加我的……这几个洞的惨状够精采了。」恶狠狠地瞪了眼身旁这个老没知没觉的笨小鬼,莫磊急忙撑起身,在不动到不该动的部位前提下,很努力地伸臂勾著摊在床角一隅的衣衫,好在脱的时候没扔出了床榻,要不然这下子可辛苦了。
勾著了衣服後,莫磊探手摸了十来只针,然後就整个上半身横趴在封擎云胸前,准备好好修补左肩这一块犹渗著血丝的模糊烂肉。
「莫磊你……」十分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只因这石头几乎是整个半身都密无间隙地紧贴著自己,温暖的肤触虽然舒服却也让封擎云血气又是一阵翻涌,双颊又不争气地开始发烫。
「别动,再痛也给我忍著……可恶,这样子怎么弄嘛。」怎么算也不过两只手,既要撑著床面又要捻针扎穴,莫磊歪了大半的身子再怎么挪动调移总是觉得不顺位,索性双手在封擎云腰侧一撑挺起了上身,俯视打量著该怎么办。
趴著不能动手,坐著硬床板又实在对不起自己……两眼彷若有仇般死盯著那片殷红血渍,莫磊难得转动起平素不太常用的脑袋瓜子……其实最方便动手的方法就是跨坐在小鬼身上,可惜他现在别说是张腿了,连挺腰坐直点对他来说都是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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