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所以复功这桩我也不跟你求,但可不可以……让她恢复原来的容貌呢?」毕竟是生下自己的亲娘,何况封擎云很清楚容颜美丑对她的重要性,看她这般失魂落魄的实在难忍於心。
「不复功还回得去原来那样子?」翻著白眼直想拍额昏倒,莫磊实在搞不懂这小鬼为什么总是忽而聪明忽而愚笨地这么极端?到现在还学不懂所谓的中庸嘛……
「小鬼,你当我是神仙还是当这疯女人天生丽质青春永不老?你以为她还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啊?麻烦扳扳指头作一下算数好吧,你乾脆叫我生死人肉白骨算了,那还没这么难办哩。」
「那……头发……」
「臭小鬼~~长头发也要给时间吧!」几乎是用吼的回了这句,莫磊这回是直接就想伸手掐著这家伙的脖子摇个够……这个笨小鬼,就算学不会中庸综合,也该选在这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点吧!
「我做的事有这么半调子吗?她那些头发早断的乾净了,还赖在头皮上的只是层假象,你要我一根根用浆糊黏回去是不是?」
吼到这,莫磊忍不住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眼,因为……只怕还真是得用黏的粘回去才能『恢复』那头青丝。
谁叫他刚才被转的七荤八素地烧了满肚子火,下手当然是没留情面,应该说本来也没打算要留,所以用的就是他没学解法的其中一种,这下叫他上哪儿变解药出来,总不能脖子抹了到下面找老头讨吧……
「……你到底是谁?居然能在我身上做手脚?我不记得……用药的高手里有你这号人物。」蹙眉呢喃著,这话封若樱是问眼前人也是问著自己……如此与众不同的红发,还有那惹人厌的伶牙俐齿,不论她看过或听人说过都该留有印象才对。
「哼,井底蛙能知天有多大?孤陋寡闻!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毒?听说『留情』就是你得意之作是吧,光凭那点程度也妄敢称霸?小爷我只是不屑这种湿黏黏脏兮兮的玩意,否则你那什么乐极生悲的鸟谷早一文不值了。」
留……情!如一记警钟敲进脑里,万念俱灰的封若樱霎时记起了自己手里还有筹码可用,连忙提著裙摆就回身往岸边的船只极力飞奔而去。
「喂喂,这样就跑啦?不会是这时候才记得找救兵搬吧……嗤,这个疯女人怎么什么都比别人慢一步,笨小鬼,可千万别学啊。」
封若樱这突如其来的拔腿开跑不光是令莫磊觉得傻眼,其他人也几乎是个个面面相觑地猜不著这是怎么回事,尤其是还混在两派中的极乐谷人手更是尴尬,搞不清是否幕落收摊了还是……
挑了挑眉复又紧攒,秦泸瑜臂抱『巨灵』静静思索著,若樱想做的事自己大概可以猜得到九分,毕竟船上除了那行同废人的家伙外也没旁的了,只是……
有用吗?那家伙还有什么价值?他实在想不出对谁而言才能是个可议的好筹码。
对封擎云吗?她难道忘了曾支使那小子伤害他多少次?微摇首,秦泸瑜怎么也不认为这会是条可行的计策,看样子若樱这回真是病急乱投医失了章法,事已致此不可为,他得好好想想等会儿该怎么带著人从这场残局里脱身。
片刻後,众人的疑惑终於有了部分解答,只见一抹红影扯著另抹摇摇晃晃的黑影踽行而来,只是光从那团身影三步一小跌五步一大摔的狼狈模样判断,这个看来是被封若樱硬架出来的人能不能自己走路都还难说,横竖怎么看也不像个能帮上忙的人物,这位小公主在这节骨眼上拉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出来到底是做啥用?
「晨曦!」「夜雾?」
两声轻呼不约而同地前後响起,即使之前隐隐有几分预感,真对上答案时封擎云还是忍不住转首与古天溟对望了眼──原来他遇上的人真是离帮流浪的徐晨曦……
「是你的人?」问语却无扬音,其实单是看封擎云微愕的神情以及那声轻喊就确定答案了,只是这一来古天溟却是更觉得迷惑了。
如果夜雾真是泷帮所属,又怎会那般潦倒地病落街头?苦肉计好故意混入青邑吗?那又为何什么也没做呢?甚至还在封若樱摆的鸿门宴里那般义无反顾地救了自己?即使是真遗落了记忆也没这么多的巧合与矛盾吧……
好多好多的疑惑满填著胸口,古天溟却找不著一个合理的答案能解释所有,除非……抿唇微哂,连自己也不禁为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感到好笑……他是否可以以为那人儿也有著与自己相似的难明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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