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给我乱跑?等会儿再痛我就叫老大把你绑在床上禁足!」骂归骂,雷羿还是马上窜入门把人小心翼翼扶着,谁让这家伙刚刚可是虚的快躺到了地上去,再不小心摔了那可有得惨,那位莫大神医现在可不在窝子里随传随到。
「雷猴……羿,当我是纸糊的这么不济事?」莫可奈何地看着人把他当八十老头搀,徐晨曦真觉得头大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法拒绝这小鬼的所作所为,再这样下去,恐怕往后就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不。」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雷羿难得八百正经地端着张严肃的脸盘对人:「你是连那层糊纸都没,只剩空架子。」
「……」哭笑不得地看着雷羿一脸叫人很不习惯的认真,徐晨曦真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就算只剩空架子也不是风吹就倒,难道要卷袖子打上一场试试?好在不远处那抹款步而来白影适时解了他的窘境。
「原来叶公子也在这儿,好久不见了。」凤眸一亮掠过抹若有所思的深色,让冯倩意外的并非人较之前瘦了圈憔悴不少,而是那向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少年对他呵护备至的关怀模样,与之前对她的狂妄无礼简直判若两人。
以主从来说,也该是他在雷羿手下吧?怎么看起来反倒像雷羿成了小厮打杂?忆及在浔阳时古天溟的态度也是那般超然特别,冯倩就忍不住困惑地微微蹙起两弯秀眉。
这个叫叶悟的究竟是什么人?不但能得青邑之主赏识,就连这姓雷的也对他另眼青睐……
难道,就是他吗!?月余前杀了极乐公主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
「冯小姐。」拱手打了声招呼,徐晨曦心里头却在想着那个「久」字真不知怎么个演算法,只能说俏女会情郎,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奇的是情郎当前,这位大小姐怎么还有功夫想到自己?是来看他被火雷炸归西天了没吗?
啧,他这条小命应该无足轻重毋需如此斤斤计较吧。
「公子看来伤得不轻,想必是对上了难缠的角色。」
娇颜上关心满溢的神情落在徐晨曦眼里无疑是种讽刺,想他时至今日未能痊愈的「重创」不正拜这妮子之赐?还事不关己地推说什么难缠角色?
这是啥意思?示威吗?叫他下次安分点省得小命难保?
同样一句话听在雷羿耳里则是警钟猛响,之前是叫徐晨曦不期然的出现给闪了心神,刻下他可记起了干嘛千方百计地不让这两只见上面——
再让姓冯的这么肆无忌惮地说下去,迟早会跟小夜脑里记得的对不拢,到时候……
「冯小姐,小夜需要休息不宜久谈,想叙旧改日再来吧。」三言两语交代场面,紧接着旋踵转身就打算把臂上揽着的人架回房歇着,山不转路转,既然赶不走这个苍蝇般的二马,把小夜带得远远的总行吧。
「啊,小女子倒是疏忽了,叶公子那一剑本是打算和极乐公主同归于尽,虽然侥幸脱险伤势想必也极为不轻,看公子气色的确该休息安歇了。」美眸中精光微闪,冯倩不再旁敲侧击地虚言试探,索性就以自己臆测的直捣黄龙,甚至细述起当时的情景,为的就是想直接从嫌疑者脸上看出答案。
「说来小女子还真佩服叶公子的勇气,毕竟不是谁都能拿着三尺青钢把自己刺出个窟窿,稍有犹豫大概就没机会连着把后头的封若樱措手不及地给穿在剑上,说来这位江湖上人人惧畏的女魔头还真死得不明不白,她大概到死都没想到会这样栽在你手上。」
那一剑的惊心动魄,光是听就让人觉得寒毛直竖,任谁回忆起那凄烈的一幕也难不变色,何况还是当事人自己,冯倩就不信话说到这份上人还能无动于衷。
是与不是,她必须有个确认。
死了!雷羿满脑子根本不敢抬眼去看看身旁人的脸色,就连原本要拉人离开的两只手也像被点了穴分毫难移。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拿剑把自己……刺出个窟窿?入耳的明明字字清晰,在脑里却叠粘成团纠葛一起,叫他怎么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腹上再次隐隐作痛的伤口,徐晨曦只觉得脑袋像池开了锅的沸水乱哄哄,扰得他难受地恨不能把头剁下一旁摆着。
「你不记得了?我听……」
「姓冯的,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厉叱着,雷羿这下子真的想把人敲昏了扔出去,却又不敢松开搀扶在徐晨曦臂上的手,就怕又有什么意外。
「你们两个死木头,我不管你们用绑的用扯的还是动嘴咬,给我把这个女人打包直接扔到老大面前去,我数到三,数到三还让我看得到她,就别怪换我把你们三个打包送回老家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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