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寻死?”她嗔了他一眼,不禁再一次数落起他的恶行。“若不是你突然扯住我,我才不会跌下来!”
司徒墨濯朝她无奈一笑。“为夫不明白,在屋脊上你能散步到何处。”
方才,她站在屋脊上的出尘模样让他瞧得出神。
她一身白衣犹如溶溶月色,细弱的纤腰系了条湖绿色绸带,如墨的青丝迎风飘逸,那似要随风而去的娉婷模样,美得令人屏息,美得让他心动。
“我心里闷得慌,就想随意走走瞧瞧。”柳眉淡颦,艳无敌没心思揣测他话里的涵意。
“你对圣朝的环境还不够熟悉,若真想四处走走,我可以陪你。”他扬袖拭净她脸上的污泥,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口。
“我没事。”看着他的手直伸往她的腿,艳无敌下意识的缩起脚,含糊地嘀咕了声。“你别碰我。”
虽然昨儿个,她已经不知道被他偷吃多少嫩豆腐,但今儿个总算是新的开始。
该坚持的还是得坚持,绝没有模棱两可的中间地带。
她试图挣扎,却换来司徒墨濯的低笑。“再多说个几回,这话就会成为你的口头禅了。”
显然,他压根不把她的反抗当一回事。
“方才摔下来时,你的腿扭伤了。”他握住她细嫩柔软的脚踝,俊雅的脸紧紧绷着。
保护圣朝主母是他的责任,他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愧疚。
“我没有受伤。”就算有,她也不愿承认。
未进圣朝前,她可没这么娇弱,即便受伤了,她也可以自个儿处理,她不喜欢他这么宠着她!
“要我抱你回去吗?”
艳无敌一抬头,目光与他交会,便看到他眼里闪动着不容抗拒的坚持,她心一促,连忙说道:“不要!”
他扬眉看着她,半晌才缓缓说道:“那就乖乖听话。”
艳无敌瞅着他,艳眸已分不清是娇嗔还是怨怼,只能任他处置她的伤处。
现才她才深刻了解,藏在司徒墨濯温儒表面下深沉的心机。
“还好不严重。”脱去她的罗袜,眸光落在她红肿的纤足上,司徒墨濯怔忡了半刻才开口。
“这种小伤我才不放在心上。”艳无敌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俊眉拢聚眉头,司徒墨濯压低着嗓,喃了一句,有力的指节压在她红肿的纤足之上。
他的动作虽轻柔似羽,痛意却依旧袭来。
艳无敌不是养在闺阁里的娇花,长年习武下她比一般姑娘能吃苦、捱得住痛,她怀疑他所谓“不严重”的定义与她的认定有相当的落差。
“等我。”
她斜睨了他一眼,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你要做什么?”
随手从旁选了几株药草,司徒墨濯徒手将其揉搓。“这是百行草,主散瘀、解郁,疏通血脉。”
“这是药草?”她随意拿起一株药草,反覆打量着,在她看来,眼前的药草只是比一般杂草多了点香气,其余实在看不出与杂草有何不同。
他喉间逸出笑声。“圣朝每处每地,皆被药草植物所环绕,取材十分方便。”
艳无敌抬眸望向四方才发现,他们正处在一处幽静的地方。
燕子飞于绿意柳丝、粉色花丛间,当春风抚吹而过时,粉色花瓣随风飘舞,落在古老的玉阶台榭上,呈现一片幽然虚静的气息。
而她身旁那一片散发着馥郁香气的绿色植物,正是司徒墨濯方才摘下的药草。
“这些药草全是你们种的?”她困惑地眨眨长睫。
“先祖来到此地时,便是如斯模样。”他将揉搓而出的草汁敷在艳无敌红肿的脚踝,有力的长指反覆搓揉着她的伤处。
药草汁带着凉意,在他力道得宜的推拿手劲下,热力穿透筋骨,渐渐舒缓了伤处的疼痛。
艳无敌轻拧着眉,眸光落在他专注却温柔的侧颜,感觉暖意正透过他的手,一丝丝偎进心里。
唉!他对她的温柔,让她几乎快要不能承受。
“先忍忍,等会就不痛了。”虽然她脸上没有一丝姑娘家的娇态,但司徒墨濯却无法不怜惜她。
艳无敌暗暗打量起他俊儒的模样、温雅的举止,忽地一个念头瞬间撞入脑海。“你是……村民口中那个赠药的白神仙?”
他面色沉静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微凛。“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好奇嘛,想知道你是不是村民口中的那个神仙。”当话问出口时,她已有几分确定。
懂得医术的他一身白衣、银发,面目清俊、挺拔出尘,瞧来还真有几分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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