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艳无敌闻言忍不住又红了眼眶,静默半晌才幽幽道:“没有。这证明你命不该绝。”
他笑了,琉璃蓝眸掠过一抹凉薄,声音沙哑的道:“现下我总算知晓,女巫的预言代表什么了。”
不愿再听他提及有关女巫预言之事,艳无敌捂住他掀动的唇,黯然心痛道:“别说了,你该好好休息。”
他缓缓拉下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虚弱地哑着声。“我只是想说,江湖太可怕了,我不喜欢。”
艳无敌哑口无言,震颤的眼中闪着抹痛楚,看着他,良久才咽声道:“我也不喜欢。”
司徒墨濯吃力地扬手抚着她的脸,像他们成亲那天一般。“艳儿,我们会没事的。”
他结着茧的手,温暖且柔和的抚在脸上,像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有那么一瞬间,艳无敌心里纷乱的情绪,全被他这双手给抚平了。
“嗯。”一口气哽在胸臆,艳无敌伏在他胸膛上,好半晌才轻应出一声。
他的渴望,让她心痛到麻痹。
“艳儿……这石榻好冰……好舒服。”渐渐的,司徒墨濯只觉部分的神智又显得虚浮不定了。
他想同妻子多说些话,却虚弱得撑不起精神。
终于,他无力挣扎,只有任由神魂再被带往一处虚无缥缈的地带。
没多久,他的呼吸已平变得平稳而深沉。
“累了,就多睡一会儿。”她咽然地扬唇,想为他拨好微乱的发丝才发现,他始终握住她的手,未曾放开过。
这无意识的占有动作,让艳无敌心醉又心痛。“红姐姐,可以让我单独陪他一些时候吗?”
俞红馡回过神,这才惊觉自个儿被他们之间浓烈的关怀与绵绵情意给吸引住。
“那我先出去了。”
待俞红馡离开后,艳无敌将耳轻轻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让那规律的节奏安抚她悲伤的心。
刹时间,心头涌上了许多关于他们之间相处的点滴。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初见他的那一天,水红色嫁衣、银丝白发,两抹刺眼的颜色映入她眸底的震撼!
泪水蓦地涌现,她咬紧下唇,怕她的哭声会吵醒他。
在这三天里,她要守在他身边,努力将他的一切深深地烙在心底、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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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只稍一个不留神便从指缝溜了过去。
整整躺在石榻上三天,司徒墨濯的脸上已恢复原有的白皙、俊雅。
虽然这些日子的折磨让他有些消瘦、憔悴与落魄,但他依旧是艳无敌心中那一个俊雅非凡、气质出尘的男子。
“夫君,别了。”她闭上眼,轻轻印上他冰冷的唇,任滑落双颊的泪水一滴滴染湿他的衣襟。
艳儿,别哭……
似乎感觉到她的心痛和不舍,司徒墨濯缓缓颤动着眼睫,却怎么样也无法张开眼,只能往无止尽的黑暗坠下。
瞧着艳无敌依依不舍的模样,毒姥姥冷不防出现在她身后啐了一声。“够了没呀?他身上的毒已清尽,但仍十分虚弱,几时清醒也没个准头。”
艳无敌直勾勾地瞅着毒姥姥,缓慢而坚定地开口。“我要你跟我保证,他会清醒过来,他会恢复健康。”
毒姥姥颇不耐烦地冷觑了她一眼。“我老太婆说到做到,再同我啰唆,我就一刀要了他的命。”
艳无敌眸底燃起炽亮无比的光芒。“若真如此,我就与我夫君生死相随,让你无法从我们身上讨到一丁点儿甜头。”
对上她被怒火灼亮的眼眸,毒姥姥激赞道:“好!好个贼姑娘。”语落,对着身旁的俞红馡道:“红儿,把他带下去。”
俞红馡怔愣了半晌,好一会才同几个师姐妹,将司徒墨濯搀扶出石洞。
看着司徒墨濯离开她的视线而去,艳无敌举步维艰地走到石榻旁,认命地和衣躺下。
石榻上泛着温温的暖意,是司徒墨濯残留在上面的体温,她想像,自个儿此刻正躺在心爱男子的怀抱里。
思及此,艳无敌微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毒姥姥见她躺下,立刻封住她身上几个穴道。“你好好睡上个三天,至多十来天,你就可以与你的夫君离开‘阎底门’了。”
此时艳无敌身下的暖意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一缕缕穿筋透骨的寒意,神智恍惚中,她觉得身上像被好几百支冰针穿刺。
那种伤痛深入骨髓,如针尖般冰冷,痛得让她无法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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