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还未厘清,众老者便抱拳作揖,齐声朗道:“庞武圣朝,久候主母降临。”
艳无敌不敢置信眼前所见与耳中所听,只觉头昏的感觉更胜之前。
老者见她仍呆坐在床畔,好言劝道:“主母既已入圣朝,就请随喜娘移驾至前殿,以免错过吉时。”
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让艳无敌恼火地嚷嚷:“够了,我不是你们的主母!”
无视她恼怒的模样,老者呵呵笑道:“主母进入庞武圣朝,就是为了嫁给本朝宗主,这是上天指给圣朝的生机,主母违抗也没用。”
“你们……真是……”纤纤玉指颤然地指着一群仙衣飘飘的老者,艳无敌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反驳才好。
“主母请多保重。”老者见她气得俏脸生红,扯了扯她榻前的编绳挂铃,没多久,便有婢女捧了杯水走了进来。
“侍玉,待主母喝下清泉水后便可至大殿。”
艳无敌从未遇过这样的人,瞠着艳眸,寒着脸发起脾气。“我不喝你们的水,也不嫁你们的宗主!”
她怀疑她碰上了一群食古不化的蛮人。
否则,为何听不懂她的话,感受不到她的怒意。
“事到如今,主母不得不嫁。”
她柳眉微拧,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冷笑了两声。“我为什么得嫁给宗主?”
老者无视她的怒意,气定神闲地开口道:“因今年宗主已值适婚年龄,主母的出现是上天的旨意,正好为庞武圣朝的司徒氏开枝散叶。”
耳底落入这自以为是的认定,艳无敌管不了方才惶恐的心情,眼波流转的眸底早已燃着炽热的火焰。
“我不嫁!我要离开这里!”她几近挑衅地嚷着,直觉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她话一落下,老者神色肃然地开口道:“主母只有两条路可走。”
“我非圣朝之人,为什么得任你们摆布?!”艳无敌赤脚下榻,不相信依她的武功没办法摆平这些老头子。
“主母确实非圣朝之人,就因为此点,主母非留下不可。”老者略顿,半晌后语带遗憾的开口。“若主母真不愿配合,那唯有遵循朝例。”
艳无敌被他脸上沉重的神情给惊骇住。“什么朝例?”
“百年以来,从未有外人能闯进圣朝,朝例有记,闯入者若想离开,唯有祭天一途。”
“祭天?”身处在这让她啼笑皆非的混乱局面当中,艳无敌有些茫然。
“是的,我们唯有忍痛让主母回归自然,进入万灵轮回。所以,属下还望主母慎重考虑。”老者话一落下,在场所有人跟着在她面前屈膝跪下。
艳无敌似乎有些懂了,老者所谓的祭天指的是──处死。
他们会将她处死,因为她闯进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神秘圣朝,因为她不愿莫名其妙成为司徒氏传宗接代的工具!
艳无敌浑身一震,内心百般挣扎。不允──她唯有死路一条;允──她尚有一线生机,或许还可以趁婚宴时,探探此地的地理环境,找到可以离开的出口。
虽然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并不是她此行的目的,但事到如今,她唯有放手一搏才能求得出路!
“好!我嫁!”
她向来是爱恨分明之人,在她找到出口前,她一定会好好回报这群人以死逼婚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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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宗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老头子离开后,艳无敌坐在妆镜前,任由婢女侍玉打散她的发髻,让那一头乌黑若缎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泄而下。
“宗主是圣朝最优秀、最出色的人。”侍玉以欣羡的眸光打量着她泛着光泽的软发,简扼地说道。
“优秀、出色?”艳无敌细语呢喃着侍玉口中所形容的宗主。
虽然成亲不过是缓兵之计,但她实在无法不对“庞武圣朝”,以及她的夫婿感到好奇。
“宗主背负着圣朝以及司徒氏的重责大任,可真是受了不少苦。”侍玉小心翼翼酌量着说出口的话,深怕一时口快,讲了不该讲的事。
艳无敌原以为她会细述更多关于宗主的事,没想到她却就此打住,认真地为她梳起发来。
“然后呢?”艳无敌不满她的回答这么简略,急忙继续问道。
侍玉语气里的崇敬与无奈,已成功的勾起艳无敌心里对宗主的好奇。
感觉到艳无敌语气里急迫的念头,侍玉微微笑道:“往后主母有的是时间同宗主相处,关于圣朝、关于宗主,主母自个儿问宗主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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