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虚弱加上气急攻心,一口鲜血蓦地自他口中狂喷而出,险些昏厥。
「施主!」念空急忙扶住他大声求援,「绝尘!绝尘!」
「小师父,」慕容青云阻止她,「别喊了……我没事……」
「都吐血了还说没事?」当她瞎了吗?
「真的,我是个练家子,对我来说这只是小事一桩。请妳别让寒翎知道,我不希望她同情。」
「真的吗?」
慕容青云给她一个保证的笑容。这天晚上,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这场雨下了好久好久,一直没有停歇。
江寒翎坐在禅房,蹙着黛眉,频频望向窗外。
他没事吧?外头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他不会傻得还跪在外面吧?
「念空,他……还在门外吗?」见念空走进来,她立即追问。
「妳在担心他喔……」念空的眼神露出几许玩味。
「谁……谁说我担心他来着?我困了,先睡了!」她心虚地上床就寝。
口是心非!看妳能撑到几时!
念空心知肚明,这两人会因天公作美而复合的,所以她才不担心呢!
江寒翎却担心得辗转难眠,最后终于忍不住,提了灯、拿了伞,急忙到菩提庵大门口,却已不见慕容青云的踪影。
想必是去别处躲雨了吧!
她松了一口气,忽然瞥见地面上有刻过的痕迹,狐疑地举灯看个清楚。
皑如山上云,皎若云间月。
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在天愿作比翼乌,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江寒翎看着一排排的诗句,手中的灯掉了、伞掉了、泪也掉了……
多么刻骨铭心的誓言!她颤巍巍地抚着地面上的每一个字,最后趴在地上痛哭。任雨水打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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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晚大雨,江寒翎生了一场大病,休养了好几天才复元。
生病期间一直是念空照顾她,念空告诉她,慕容青云自从那晚起再也没有出现,大概是放弃了。
放弃了也好,门不当户不对,他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江寒翎如是想。
这天,江寒翎如往常一样,正在执行打扫的工作。一位女尼前来告诉她,有一位名叫穆凡的人要见她。
穆凡?不就是慕容逸凡的化名?他来做什么?来当说客吗?
虽然不太愿意见他,但基于同门的友谊,且他也有恩于自己,再怎么不愿也得向他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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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翎!真的是妳!」慕容逸凡乍见朝思暮想的人儿,眼中充满了欣喜,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张俊脸立即蒙上悲伤与凄然。
「怎么殿下没告诉你吗?」江寒翎看到他,脑中又浮现一年多前的事,悲伤盈满胸臆,却努力表现出淡漠。
慕容逸凡摇头,「是李威告诉我的。」
「一年多前贫尼害你被殿下误会——」
「我了解,不是妳的错,是唐晓蝉的阴谋。」
「唐晓蝉?贫尼早该想到是她。」她当时思绪纷乱,压根儿没想到是唐晓蝉,「那她现在……」
「死了。她劫走巧蝶想威胁皇兄娶她,不料失足落下山崖,差点拉巧蝶陪葬!」慕容逸凡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天意!天意!幸亏公主福大命大。」江寒翎替慕容巧蝶庆幸,「不知王爷今日驾临有何贵事?」
慕容逸凡略显迟疑,「小王来告诉妳有关皇兄的事。」
江寒翎板起脸,「若是如此,贫尼斗胆请王爷打道回府。」
她猜得没错,他真是来当说客的。
「寒翎,皇兄他——」
「殿下的事早已和贫尼无关。」她无情地截断他的话。
「是吗?如果……如果他死了呢?也不关妳的事?」
他死了?!江寒翎微怔,随即淡淡地说:「王爷真是喜欢说笑,殿下武艺超群,不是一般贼寇盗匪能伤。」
「绝尘,王爷不是在说笑。」念空挑水回来,正巧听见他们的对话。
「念空,妳说什么?」江寒翎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那位施主……不,是殿下,几天前看了妳给他的信,难过地吐了好多好多的血呢!我想他一定是不吃不喝又不眠不休,才会这么虚弱,那场大雨连健康的妳都生病了,何况是身体虚弱的殿下呢?」
仿若青天霹雳,江寒翎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若非慕容逸凡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她很可能瘫在地上。
「怎么会?!」江寒翎已经肝肠寸断,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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