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庆荒谬的安慰,听在奕擎耳里都是对的,“你说的对,人家劫错了也是有的事,小曲一向心软,怎么会用这种害人的手段劫囚?或许他听到言武没死,过几天就回来了,是不是?我说的对吗?小曲要回来我身边了。”
朱安庆看着眼前慌乱到要失去理智的可怜人,心中一片感慨,要是小曲真的不回来,奕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柔声安慰着,“等等吧!为了心上人就只好耐着性子等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对!为了心爱的小曲他什么苦都可以忍,等等又如何?小曲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他迟早要回来我身边。只是思念的火炬焚的我体无完肤,到底还要等多久?
小曲……难道你不想我吗?
过了漫长的像是没有尽头的十几天,奕擎的日子不是一天一天过的,却是一刻刻一秒秒堆出来的,他望着晨曦,望着星光,望着日出月落,望着书桌上的滴漏,望着他和小曲缠绵的那张床……
极度的爱,几乎要让他恨起那个笑语如花娇腼憨柔的人儿。
小曲真忍心让我这样煎熬?难道他身不由已,让人控制了?天哪!他纤细的小手怎么抵抗强加的暴行?向来风雨无情摧折花草,我心爱的小曲儿要受什么罪?
“王爷……有信……”婢女心惊肉颤的禀报,上次端亲王一接信,变得脾气更古怪了,每个侍候人经过他身边,都屏着气,连呼吸都不敢。
“拿来!”
奕擎红着眼抢过信,看完后脸上残留的一丝血色也褪尽,他猛然起身,瞪大了眼,颤抖着声音,僵硬的说:“来人呐!备官服,本王要入宫面圣。”
属名离栏人的信上写着:芙蓉花神落难,受困山西诸葛村,此地妖人当道横行,死囚遭放逐关外,无力阻拦摧花辣子,狂风暴雨花瓣飘摇,请奕擎兄速援,切记小心妖术。
是言武写的!他的小曲儿让人摧残着,他稚嫩的恋人,那样娇滴滴的,谁敢动他!
他一接到信,马上由夹道策马由神武门入宫求见,皇上看了那封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皇帝一向怜悯小曲一片痴情,那样柔顺的美貌,名花倾国两柑欢,长得君王带笑看,天真的憨话,让忧国忧民、为国事焦头烂额的皇帝见了他就开心。皇帝总溺称小曲为“联的解语花”,没想到他的解语花让人摧残!
段言武因门下戏子苏兰芳遭北静王凌虐,愤而杀人,皇帝亲审时曾听他略诉其惨境。那容貌过人的小曲儿,难道也要遭逢同样的命运?他身为皇帝,难道保不住一个粉嫩的佳人?
皇帝发出一声龙吼,声音贯穿金殿,他钦赐芙蓉花神雅号的人,有人敢动!若不是小曲如此得他宠爱,他也不会让奕擎辞官带他离京,他总想让小曲快乐无忧的欢笑着,现在小曲却可能正害怕无助的在流着泪。可恨呐!
“敢劫囚的人手段狠毒,迷昏整座牢房的人,这些人七日后醒过来都还动弹不得。这人把小曲儿也劫走,肯定不让他好过了,朕昔日曾听闻控制禹州十三帮幕后黑手,是身怀异能的妖人,山西多有诸葛姓的,莫非段言武所指的就是山西禹州那个妖人?”
“敢从朕手下劫走死囚也就算了,敢动联的解语花绝不可饶恕,朕亲赐段玉楼芙蓉花神,他敢动朕赐号的人!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这十三帮,药棚药庄整片,一拉起来就是上万人,朕早想剿了这股隐忧,好!给联找了个好藉口。奕擎听旨!”
“臣候旨。”
“朕近年连阅奏章,多有帮派结党扰闹之事,为害社稷甚深,今观禹州十三药帮行事乖张,无端禁锢良民,并涉嫌毒害司狱官隶,劫走死囚。朕封一等公爵端亲王为神威圣武大将军,赐黄袍紫挂尚方宝剑,准宫廷带刀觐见,带山西绿营兵八万人,调奉天八旗兵二万人,扫平乱党,拘捕党头,擎天保驾以护国家太平,钦此!”
侍书抄写完圣旨之后,皇帝又说:“这段不用抄入起居注:奕擎,你替朕拨了肉刺后,一定要寻回小曲,苏兰芳的惨事联亲耳听闻,绝不能让小曲儿也受苦楚,剿匪是名,寻人是实,动作要快点,别让小曲儿受罪了。”
奕擎眼中闪过杀机,冷冷的勾起嘴角,“万岁放心,不管是妖是人,敢动小曲,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场腥风由远处吹送过来,奕擎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刺破掌心所流出的血滴落,宫殿里的红毯无声无息的吸收掉血液。
党云飞一行人将昏迷中的言武带到太行山,从牢狱中带出一个人对这群人而言,像是个游戏,新鲜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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