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案内坐下的余丹波,默然地瞧着他俩藐视军纪的举止。
“都怎了?”一脚踏进行营的玄玉,好奇地看着里头神色各异的众人。
“参见王爷。”眼见是他亲临,余丹波随即自案中站起接驾。
抬手示意余丹波不必多礼后,玄玉径自在旁我了个位置坐下,而后将两眼望向袁天印,而一看他眼神即明白他想问些什么的袁天印,笑笑地踱至他身旁坐下,附耳对他说上一阵。
听完了袁天印的活,再瞧了瞧里头不太对盘的三人后,明了情况的玄玉只是深感兴趣地扬高了一双剑眉,不但不打算插手道等小事,还很期待余丹波要怎么收拾那两名莽夫。
也不打算插手的袁天印,甚有默契地噤声,同样也不愿排解这种事。
站在余丹波面前,两眼无论怎么摆就是不知该往哪摆的顾长空与符青峰,虽说实在是很想知道余丹波到底打算要按兵不动多久,可碍于颜面,又不愿委下身段去问,在僵持了好一阵后,性子较耐不住的顾长空,忍不住朝玄玉挤眉皱脸示意。
也很想问问清况的玄玉,体贴地顺了顾长空的心意,转首问向正看着地图的余丹波。
“不知总管这些日来,究竟在等些什么?”
“风。”入营后就一直寡肓少语的余丹波,在面对玄玉时,总算愿开金口。
“风?”玄玉不解地扬眉。
“卑职在等东南风吹起。”来到玄玉面前的余丹波,毕恭毕敬地回复。
听了他的话后,玄玉与袁天印不约而同地交视一眼,就在此时,行营的帐幕遭风微微吹掀起一角,余丹波颔首向玄玉示意后,大步走至行辕外头抬首望向天际,炯亮的黑眸直锁住天际遭风吹散的流云,当风儿吹扬起他颈畔的发丝时,他微微握紧了拳心。
继续观测了天候一会后,他转身朝一直候在行营外头,随时收到阵前探子报讯后,即向他报告敌军军情的将官扬手。
“启票总管,敌军三万人马,已越过落合沟,预计再过一个时辰,将抵达熊耳丘。”
他迅速做出决定,“传左右陌刀将统领。”
“是。”得令的将官,立即衔命而去。
行辕内,都想知道他葫芦在卖什么药的玄玉与袁天印,分别来至他的身后,沉着声,准备看他打算怎么办。“参见总管。”奉令而来的河南府左右陌刀将统领,不久后,即跪叩在余丹波的面前听令。
“即刻率两军快马全速出城,半个时辰内,取道绕过熊耳丘至敌军腹背落合沟沟水对岸,两军至落合沟后,以凤鸣箭为讯。”
“得令。”
“那我们呢?”被晾在一边,什么都没被分派到的顾长空与符青峰两人,纷指着自个儿的鼻尖问。ˉ余丹波回首冷瞥他们一眼,“乌合之众,不如不用。”一个贵族出身,手下养的都是些骄兵,另一个据山为王的山贼,养的全是只会打劫不懂军纪的山贼,他们能成什么事?
“你说什么——”当下脾气被惹毛的两人,皆怒抖着眉想冲上前,但却都遭眼明手快的袁天印给飞快地捂上嘴,并使劲地拖到一旁去。
“你打算只用部分河南府守军对付敌军?”全权放手让余丹波去做的玄玉,对他以少击多的战略有些好奇。
“回王爷。”余丹波恭谨地揖手以覆,“用兵在精不在多,如此,就绰绰有余了。”
玄玉勾了勾唇角,“是吗?”
半个时辰过后,余丹波所等待的凤鸣箭之声,在时限内自远处的天际传来,领着众人来到永嘉城城上的余丹波,远望了已然来到了熊耳丘上的两万流寇人马后,不疾不徐地朝底下吩咐。
“燃烟。”
另一只凤呜箭登时自永嘉城城上劲射上天,在刺耳穿透云霄的箭呜声响彻天际后,埋伏在熊耳丘左侧密林里的河南府守军,即在林里所置放的百来具铜鼎里添上火苗,燃起阵阵气味刺鼻、浓密不见五指的浓烟。
顺着东南风风势,林间疾窜而出的浓烟飞快地抵达熊耳丘,位在丘上的敌军,全数被困在厚重的浓烟中。
些许带着烟雾的风儿,轻轻刮过永嘉城城上,玄玉嗅了嗅,随即不适地以手掩住口鼻。
“这味道……”
“有毒。”机警的袁天印登时忙护着他后退避毒。
玄玉不放心地按着他的臂膀,“城民……”
“放心,依风向来看,毒烟是往熊耳丘走,不会吹至永嘉城。”终于明白余丹波为何要等东南风的袁天印,对余丹波的估算很是放心。熊耳丘上,陷人毒烟中的敌军,在明白烟中有毒后,纷急忙欲撤离受风的熊耳丘,但欲冲向永嘉城的敌军突破浓烟时,早已等在永嘉城外的河南府守军,已排开陌刀阵式,等着中毒的敌军前来,眼见苗头不对,为首的敌将又忙命敌军后撤穿过浓烟退至丘后的落合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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