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把他弄醒。”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决定趁此良机将他派上用场的玄玉,很是看好这个由袁天印所替他找来的燕子楼。
“噢……”虽然不明究理,顾长空还是搔着发再出门去准备挖醒那个酒鬼。
“二叔,待会劳你陪我出府一趟。”发落完顾长空后,玄玉又再对呆坐在桌案内的冉西亭交待。
“好……”心中满是纳闷的冉西亭,先是看看他而后又再看看那个在一旁笑得一脸神秘的袁天印,迟疑地应着。
“王爷且慢。”就在玄玉打绊出门时,袁天印起身叫住他,“袁某这还有一人或许可以帮上王爷的忙。”
玄玉顿了顿,跟着袁天印一块来到帐房的小门前,甫拉开账帘,一张桃花似的面容,静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有些意外地瞧了这个住在府中多日的花魁初睛一会,再回首看向城府甚深的袁天印。
“记住,示之以威信,抚之以仁义。”袁天印一掌按上他的肩头,低声在他耳边叮咛。
玄玉深吸了口气,明白地向他颔首,接着,他换上了可鞠的笑脸,轻声对等在帘后的初晴开口。
“初晴姑娘,有件事,小王想同你商量商量。”
被叫来的初晴,不太情愿地扬起一双美目看了看他身后的袁天印,在袁天印阴沉刺人的视线朝她射来后,她幽声轻叹,两手往腰间一别,袅袅地朝玄玉行了个礼。
“任凭王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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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不行?”
特意来到洛阳银库的玄玉,此刻正坐在堂上,一手捧着茶碗,边半睨着眼瞥向拒绝他动用库银的梁中甫。
“王爷见谅。”身兼看管银库之职的梁中甫,又是赔罪式地朝他弯身深深一揖。
“让我搞清楚。”将茶碗搁在一旁的玄玉,字字清晰地再问,“你是说,在我治下,我的库银我动不得?”
梁申甫抬起头来,冷冷淡笑,“王爷,这里头的库银可不是你的,这是洛阳的。”
伴玄玉同来的冉西亭,不动声色地瞧着玄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再看向暗笑明显搁在唇边的梁申甫。
“好!”突然两掌一拍的玄玉,一骨碌地自椅中站了起米。
以为已经挫着他锐气的梁中甫,才得意地想直起要杆送客时,不料玄玉却忽地快步走至他的面前。
“我要借库银。”盯着他的眼,气定神闲的玄玉微微一笑。
梁申甫愣怔了好一会,“借?”
“不能拿,总能借吧?”一派理直气壮的玄玉,两手背在身后,悠闲地在他身旁踱起步子,“我可不知本朝的哪一法哪一规里,有着不得让治事者挪银公用的朝规。”
万分为难的梁申甫,两眼当下游移不定。
“是无不可,但……”怎么办?康定宴都再三声明过了,无论如何,全洛阳官员都不许被玄玉榨走半两银子,尤其是他所看管的洛阳银库,更不可打开库门走失一文一两。
就在他左右举棋不定的这个当头,玄玉刻意走至他的身旁,不客气地当着众人的面嘲讽。
“怎么,拿不定主意?”玄玉冷挑他一眼,“或者就连借个库银这点小事,你都得向康大人请示过不成?”
虽说全洛阳都听命于康定宴,这早就是个众人默认的事实,可是一旦把话大咧咧地搬到台面上,脸面仍是挂不太住的梁申甫,当下一口呕气随直由腹中直上,直哽喉际,尤其当四下的官员们都有志一同地把头别过去时,而玄玉唇边的笑意更显猖狂时,梁申甫更是沉不住气。
“王爷想借多少?”冲着一口气,梁申甫用力一哼,将康定宴先前的叮嘱给抛诸脑后。
玄玉慢条斯理地向他报个数目,“不多,五百万两。”
梁申甫瞧不起地斜睨着他,“不知王爷想拿什么抵押?”就凭他这个一穷二白的洛阳总管也想借钱?哼,就看他能拿得出什么样的东西来抵!
玄玉朝旁将手一抬,冉西亭随即走至玄玉的身边,拿下头上所戴的亲王顶冠给搁摆在桌上。
“这是担保。”冉西亭双目炯炯地瞪视着梁申甫,“十年内,本亲王必定连本带利还足这笔款子。”
万没料想到,他们竞会拿出这种东西作为抵押,着实吃了一惊的梁申甫,哑然无言地瞧着桌上的那只镶着翡翠的黄金顶冠。
“这……”
“还有,这也是我的担保。”为免冉西亭的亲王顶冠不够份量,玄玉说着说着也取下配在腰际的飞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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