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手还没碰到边,殷孤波冷冷一笑,随即抽起金钩剑,砍了脚下的石板,利用体内仅存一成的内力,拢聚剑气以势如破竹之姿击碎石板,夹著强劲力道的小石如同伤人的暗器,击穿对方的身躯,甚至连逃开的机会都没有。
殷孤波将体力重新凝聚,提剑奔离房里,不知还有多少余党潜藏在暗处,所以仅能使著上乘轻功飞离客栈,逃过对方的追捕。
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夜里飞奔著,殷孤波一边留心后头是否还有追兵,咬牙跃过镇上的屋舍,藉著月色藏匿踪迹。
正当他还想再逃得远些,猛烈的晕眩感朝他袭来,失血过多加上药效游走,一个失足他不慎跌落在地……
“碰”的一声重响,响在秋平医堂的后院里。
这厚实沉重的声音,令医堂里正在收拾东西的两人停下动作。
“笑二,你有没有听见啊?”居月觉得古怪,医堂后边儿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今天一直觉得日子过得很热闹。
“是隔壁那只笨猫跌下医堂的围墙吗?”笑二搔搔头,只是这回声音真大,想必是那只笨猫最近又肥了不少。
居月轻笑。“我不觉得是小猫闯祸,比较像是一条逃跑的猪不慎摔下墙。”
这话一说完,两人哈哈大笑,标准的乐天不知忧。
“走啦、走啦!咱们去看看是哪家的肥猪摔进咱医堂。”笑二拉著居月,掌了灯火走到后头去。
才走没几步,扑鼻而来的血味,令居月皱起秀眉。
“糟了!发生大事了。”
“啥?”笑二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他们都还没走到后院呢!
“快!有人受伤。”
此时反倒换居月拉著笑二往前头奔去,压根儿忘了自己是个瞎子,没有他的好眼力,一路上是跑得跌跌撞撞。
果然,当笑二的灯火照亮了后院,马上见到倒卧在血泊中的殷孤波。
“真是个人呐!”笑二吓得差点将灯火打翻,好好一个平和的夜晚,秋平医堂里却出现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你先去探探看还有没有气息,如果没有咱们就先报官。”居月没想过这扑鼻而来的血味如此浓厚,只怕对方此时已在鬼门关前徘徊了。
“歇,是白日进医堂里的那个男人!”
笑二翻过殷孤波,见他两目紧闭,眉头紧锁,探了他的鼻息,尚好还存有一息。
“白日?”居月两手探向前,在笑二的引领下蹲下身子。
“就是和你抱著小娃娃进来,面无表情的那个男人呀!”没想到他竟被人砍成这副伤重的模样,刀刀都可见骨了。
居月按著他的颈项,微弱的脉象和身上黏呼呼的血渍,都说明此刻他的情势有多危急。
“快将他扛进医堂里。”
“不报官吗?说不定他快死了。”普通人被砍成这样,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们伙平医堂要是因此惹祸上身,是会毁了金字招牌的。
“除非他断气,否则咱们就有义务抢救他的性命。”居月摸出腰里随身携带的金针锦囊,扎了几针帮他止住走势很急的血流。
笑二替殷孤波解下手上的剑布,哪知还没松开,他竟幽幽转醒.眼眸透露出杀气,就像是伤重的小兽般,发出警戒的气息。
捏紧金钩剑,他施尽余力一剑刺向笑二,好在居月按住他受伤的臂膀,令他疼得险些晕厥,笑二才侥幸逃过此劫。
“你现在在秋平医堂,这里很安全。”抚著他的面颊,居月话说得轻柔,那双失焦的凤眼,散发出一抹温柔。
“又……又是你……”殷孤波看著那张熟悉的面孔,觉得实在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撑著些,到秋平医堂就有命可活了。”她笑看著他,那话是有成竹在胸的把握。
殷孤波没想过自己今日会这么狼狈,他将包袱紧握在手上,就连那把剑也不肯离身。
“将我……藏起来……一定要藏起来……”事到如今,他只能冒险一试了!
旭日初升,露水未曦,沾染在春叶上的寒气,迟迟尚未退去,仍留有昨日夜里的冷凉,以及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
“啧!你说说看嘛,普通人被砍成那样,还可以逃到咱们这儿吗?”笑二收著药罐子,在医堂的后房里和居月嚷嚷。
“看来他也是个福大之人!”居月笑著,但仍掩不住脸上的疲惫感。
如今的殷孤波,在两人一夜的照看之下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还能回来,实在是福大命大,加上他并非普通人,深厚的内力也著实保住了他的性命,要不情势将更加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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