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断,你说……等爷回来了,他真会娶我吗?”
“以爷的为人,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我看,这事假不了。”
“那我……真要嫁给他了?”
“这要看主子的意思。”笪奴望着夜车个语,许久,她才喃喃地说:“三天,再过三大他就要回来了。”
“总管已经把宾客的名单写好了,其他二大家族的人都会来,更重要的是,看这情形,皇上也会亲临南宫府祝贺。”
“过了十四年,他应该认不出我了;”
“这么说,主子是决定要嫁了?”
嫁?嫁给南宫菂?然后呢?然后她就成为南宫家的仆人,日夜为家业操劳,而没了自己。南宫菂则会为了自己得到这么一个贤内助而得意洋洋、再然后呢?再然后,她在忙碌过后就只有空虚,在这样他出外办事的夜里,她就会因思念他而孤枕难眠,而他依然可以三妻四妾,眠花宿柳。
身为女子,就是这样可悲,要是遇不到一个爱你的人,一辈子都注定了不会幸福!尤其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命运不能自主,就更悲惨了。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在身边分享你的喜,分担你的忧,纵有金山银山,也不会开心。
当初离开京城,她不是已看透了吗?为何现在却在这里踌躇难决?
也许,她真的该离开,找个清净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个清闲平凡的人生。最好的主意,就是找个尼姑庵,从此青灯木鱼,伴佛而眠。
“云断,进屋吧!”
“是!”云断过来扶着她,正要踏入屋内,却见一个人从屋顶跳了下来。
“主子。”
“梦残?你怎么来了?”笪奴惊讶极了,“有事在枫林外等着就行了。”
“主子,我有要事相禀!”梦残急促地说。
“什么事这么急,让你夜闯南宫府?”
“主子,我看到南宫菂了!”
“他?他不是要三天后才回来吗?你会不会看错了?”
“主子,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什么时候见我出过错?”
“也许是他提前回来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我得去迎接他。”
“不是,主子,你知道我看到他去哪里了?”
“哪里?
“醉纪楼!”那是南州城最大的妓院。
笪奴一愣,“他不回府,去那儿干吗?”
“男人去那还能干吗?”
“可是……南宫菂虽有许多女人,却从未进过妓院啊。”
“也许就是因为他家里现在没有女人了,才会去妓院。”
没女人?她不是女人吗I
“也许他是去办什么要事,我们还是不律轻易下结论。”
“我也怕冤枉厂他,还特意跟了进去,他向老鸨要了两名女子,左拥右抱地进了房。我看得清清楚楚的,那老鸨一见是南宫的,嘴都笑歪了”,还‘南宫大爷,南宫大爷’地叫,就算我看花了眼,她也看花眼了吗?”
“这个南宫菂,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云断骂道。
“主子,您打算……”
“云断,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走。”她淡然吩咐道。
“是,”
“等等,除了那把琴,别的什么都不要拿了。我们进府时,就只带了那把琴,至于盘缠……”
“主子,我有。”梦残说。
“那好,走吧。”
云断从屋里把琴抱了出来,梦残把笪奴背起,两人跃上了房顶。
笪奴回头再看了眼南宫府,深夜的南宫府空阔。静寂,偶尔能见到几点灯火,几个巡夜的人。她在这住了七年,本以为还要住一段日子的。没想到……南宫,你就非得那么迫不及待吗?迫不待待地拆穿自己的谎言?
罢罢罢!他既无情,那她也没什么留恋了。
两条影子飞快地消失在黑夜中,隐约传来声声铃音,而后归于静寂。
竹子在星空下轻轻地摇晃,夜风吹来,响起阵阵
“沙沙”声,还有那秋虫孤独的呜叫声,似要唤回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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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菂一路飞奔,归心似箭,一个多月未见,她是否一切如故?见到了他,她会欣喜吗?不过最可能的是,她带着笪奴在门口迎他,见了他,盈盈行礼。想到这,他的嘴角逸出一抹笑,他的包奴啊,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也许有一天,她见了他不行礼,他反而会吓一大跳呢。
马到南州城外时,他见到远远的城门门一直有一个人向他招手,近前一看居然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一阵纳闷,随即省悟,又是北庭比笙的老把戏。他的好友之一,北庭世家的人公子最擅长的是——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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