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他以为她已熟睡,并轻巧离开客房的时候,她便翻身而起,一路悄然无声地尾随著他穿越了大半个傅家庄,目睹他如主人般熟练的翻开书房地板上的青砖,取出那本也不知是记载著什么的书册。
闻言,八宝窒了窒,怔怔地看著她虽笑却不甚真心的面容,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强烈不安,几度张嘴欲言,最后却总是归于沉寂。
见他不语,夜玥也不甚在意,若有所思的眼眸朝他手中的书册睇去,只见蓝色书皮上题了“傅家剑法”四个字,心中原本的猜测此刻更加确认了。
“八宝,何时你对傅家庄内的一砖一瓦如此了若指掌,甚至还改行当起偷儿了?”噙著笑,她状若玩笑般地故意问道,等著看他如何回答。
“小姐……”听著她带笑却又若有所指的言词,八宝心知她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也明白再也瞒不下去,正欲开口解释之际,却听外头忽传来一串由远而近,迅速而来的足音,当下心中一凛,低声急切道:“有人来了,我们先离开。”
“干嘛急著离开呢?”笑嘻嘻的,她的神情闲凉,半点也没想走的意思。“有人来了不是更好,正好把你的事儿给解决了。”
呵……她还有别的事儿要忙,没耐性陪他再耗下去了。
“小姐!”低声急叫,八宝与她相处多年,甚是了解她的性情,如今见其神色,明白她绝非说笑,心中不由得急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拉她,却被她一个巧妙闪身而避开了。
而就在此时,外头忽传来一道诧异的狐疑低呼,来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足音瞬间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书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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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恨的傅元瑶……嗝……可恨的一群老奴才……全不把我……把我这个庄主看在……嗝……看在眼里……”淡银月色下,傅容云打著酒嗝,踩著微醺的步伐,踉踉跄跄地自“百花楼”回到傅家庄。
思及白日的事,他益发愤恨难消,原本一直强忍著的怒气终于爆发,拔剑朝树丛一阵乱砍泄恨……
可恶……可恶……他身为一庄之主,却只是徒有虚名,别说傅家偌大的家产全握在傅元瑶手里,他根本沾不上边;就连动用个几百两的银子还得看她的脸色、受她的气,简直窝囊至极,偏偏他还当这窝囊乌龟当了许多年了。
若不是怕引人疑窦,当初真应该趁她还年幼时就……
就……
想到这儿,他蓦地发出一道沉怒低吼,愤恨地将足足有手臂粗的树干给一剑断成两段,喘著尚未平息的怒气,狠戾的目光森森瞪著切口整齐的树干断面,思绪如债张的血气般翻涌……
曾经他也想当个好夫婿,但梦涵心中却永远住著另外一个人,就连洞房花烛夜、夫妻敦伦后,她在睡梦中呓语的也是那人的名字,这让他难以忍受!
在妒恨之火如燎原野火般失去了控制,暴怒地一巴掌将她打醒,在她惊疑、恐惧与不解中,暴虐而无情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并且在那噙满泪水的视线中,得到异常的欢愉与畅快,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彻底占有她,证明她是属于自己的。
曾经他也想当个好大哥,但元瑶心中却只认定一个兄长,丝毫不将他看在眼里,处处与他作对、给他难堪!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恨透了那个人!
以前,恨不得他死;如今,更恨他死了却宛如还活著,阴魂不散的盘据在傅家庄内每个人的心里,也让他始终活在那人的影子下,怎么也摆脱不了……
够了!
他受够这一切了!
既然元瑶不将他当成兄长,事事与他为难,那么就别怪他……
想到什么似的,傅容云阴鸷的眼眸泛起了寒光,心中主意已定,当下收剑准备返回所居院落,然而走在婉蜒回廊下,眼尾余光却蓦地瞄见对面书房本该紧闭的门扉竟微微敞开,登时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离开书房时,确实带上门,怎么如今却……
疑心顿起,傅容云眯起了眼,脚下一转,迅疾如电的朝书房急掠而去,眨眼间便已来到书房门口,并以著雷霆万钧之势用力推开原本就微微敞开的门板。
霎时,就见一男一女两条身影沐浴在淡银月色下,并在他猛然推门而入的瞬间,双双转头看向他……
“是你们!”厉声大喝,虽然光线微弱,傅容云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两张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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