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允傻了,“你、你找自己师弟跟、跟踪自己的师父?”他结结巴巴的说,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每一个徒弟都这么大逆不道!
“废话少说,东西拿来!”于慎伸手朝向他。
乐允撇开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开玩笑,这是多年来他唯一一个保命符,要是给了于慎,只怕于慎就要弑师了。
忍耐的吸口气,于慎的眼神显得更冷冽,“把我的卖身契交出来!”掌已握成拳,他忍得够久了。
“什么卖身契?讲这么难听,这是你当年自愿当我徒弟时,自己愿意签下的契约!”乐允贼兮兮的笑开,想当年,于慎还挺好骗的。
一想到这事,于慎就怒不可遏,当年老头让他在长安街上出尽了糗就算了,还骗当时不识字的他签下什么鬼契约,硬是将他绑在老头身边;这些年他翻遍了整座山,就是找不到老头把东西藏在哪。
瞧他脸色一下青、一下黑的,乐允也不敢再捻虎须,“唉!好徒弟,那只是好玩嘛!干嘛这么在意?”一掌伸出,想要安抚的拍拍于慎的肩膀。
于慎狠狠一瞪,乐允又悻悻然的收回手,哼!那他自己拍自己。
那张契约不成立其实也不算什么,但却是代表当年自己有多笨的证据,“你最好别去季府一步!”算了,日后还是有机会把东西拿回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警告这老头不要去捣乱。
“你去瞧过她啦?”乐允好奇的问。
这徒弟的心里一直牵挂着一个人,这么多年下来,也没瞧他变过心思,光凭这一点,乐允就很佩服徒弟这么痴情。
想到季书瑆,于慎阴冷的脸色变得好了许多,眼底还有流光在转动着,“不关你的事。”他不会让老头有机会去搞破坏。
孩子气的嘟高嘴,“我关心你也不成!”小气鬼、小气鬼,居然跟他说这种话!
“不用,你好好在长安玩一阵子,若是敢擅闯季府……”于慎特意不将话说完,仅留下一点语尾让乐允自己去想。
乐允一惊,身子震了一下,“你、你你你……你威胁我?”有没有搞错?徒弟威胁师父?
于慎摇摇头,“我不是威胁你,而是告诉你,万一让我发现你擅闯季府,那就别怪我把你当成刺客!”扯开嘴角,笑得嗜血又好看。
乐允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哇哇哇哇……这是什么世道啊?你你你这个混小子!”早知道当年就不收他当徒弟了啦!
嫌恶的瞧着乐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于慎将身子往后退了些,“你干净点行不行?”眼角余光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下意识伸手接住。
是条绣帕,眉一拧,他随手正要扔掉,就听见酒楼二楼传来声音。
“是我的!公子麻烦稍等一下。”二楼的栅栏旁站着一位姑娘,她一边挥手、一边大喊着。
“呜呜呜……”眼前的胖老头还真的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于慎没好气的抬脚踢了他一下。
“哎呀!”乐允红着眼瞪他,一手捂着发疼的脚,一脸的不敢置信。
“闭嘴!”发什么癫!都几岁的人了!
委屈的扁起嘴,乐允拿着袖子擦掉鼻涕,开始发泄的大吃大喝,把眼前的烧鸡当作徒弟的肉用力啃,他啃、他啃、他啃啃啃啃啃啃,啃死这个死没良心的王八羔子!
没理会他的孩子气,于慎看着方才二楼的姑娘已经走到他身边,将绣帕递出。
对于于慎斯文俊逸的模样,姑娘似是红了脸,“这位公子,真是麻烦您了。”她羞怯的小声说。
从这位公子一进入酒楼开始,她的目光就移不开,一颗心也像小鹿乱撞一样,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了。
她从没有这种感觉过,难道会是人家所说的一见钟情吗?害羞的捂住自己热得发烫的脸颊,愈靠近他,她心跳得愈快。
“嗯。”点个头,他心中觉得很不耐烦,拿个绣帕也在脸红个什么劲?
又拖磨了一下,那位姑娘才从于慎手中拿回自个儿的东西,“这位公子,瞧您眼生得很,不知您是从哪来的?”
这么俊俏的人,连在长安城也不多见,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很想知道这个人的事情,她认为凭她的外貌,这位公子一定也会像以前那些向她搭讪的公子一样,会迫不及待的想接近她。
她所不知道的是,于慎早已看尽这些美人——在南皇国时,各种丰姿绰约的女人他都看过,只是他的心里早已有人,心已完全被占走,去哪生出第二颗心来迷恋别人?
嘴里咬着鸡腿的乐允抬眼瞄了她一下,嗯,长得是挺漂亮的,但是爱错人了,笨丫头一个,没看到他那冷脸徒弟一脸烦躁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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