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虫子啃啮着云奇的心,啃得他浑身灼热且刺痛。
“我不能回绿柳山庄。”凌寒月静静的道。
“是不能,还是不敢?”云奇的口气不禁尖酸了起来,“韩渊若是肯让你回去,恐怕你爬都会爬回绿柳山庄了,是不是?”
凌寒月脸色刷地一白,但仍是面无表情,“爷再也不需要我了,绿柳山庄已无我容身之地。”
“韩渊不要你,我要你啊!”云奇忍不住气急败坏的道:
“你为什么那么固执,死认着韩渊,而把别人的心意踩在脚下?韩渊到底好在哪里,要你这样对他?我又有哪里输给韩渊?教你把我的心当粪土一般轻贱?”
“云少对寒月的恩情,寒月永铭在心,他日,只要云少用得到寒月的地方,寒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不是瞎子,云奇对她的恩义,她会永远放在心里,不敢忘记。
云奇听在耳里,怒火更盛。“谁希罕你赴汤蹈火来着?我云奇虽然不才,但是云腾海运底下还算人才济济,论武功、论才识,比你强的多的是,轮得到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
尖酸刻薄的话并没有令凌寒月的表情有所改变,她淡淡的道:“是寒月高估了自己,倒是教云少见笑。打扰云少够久了,寒月就此告辞。”
她还没起到门口,云奇便拦住她。“不许走。”
凌寒月停住脚步,不解的看着他。
“你的伤势还没痊愈,能够到哪里去?”云奇忍着气道:
“总之,你给我好好的养伤,我知道你厌恶我,不想见到我,以后照顾你的事,我会另外差人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大可以安安心心的住下来,把自己的伤养好。”
“我不是……”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没有好感,反正我在你的心目中永远比不上你的宝贝韩渊,这一点我清楚得很。你放心,我说不再纠缠你就不再纠缠你,绝对不会挟着恩义当借口,要你偿还;不过,你别想离开这间客栈半步,除非你的伤势痊愈,要不然想都别想。”
他气恼交集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身后突然一紧,回过身,却见凌寒月拉住他的衣服,看他的眼神里有不知所措。
“云少,我不是……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我……”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她不是讨厌他呀!或许刚认识的时候,但从这几天云奇的作为来看,她已知道这个细心照顾自己的男子,绝非是一个轻薄无赖的登徒子。
她不擅言辞,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纤纤素手紧拉着他的衣服,脸上净是无措。
即使她伤害了他,但此刻她那不知所措的神情还是教他不由自主的软下心肠。
“你不用说好听话了,我有自知之明。”他的脸色仍然冷硬,口气却放缓了许多。
“你不用因为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就因而感到愧疚,救你、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虽然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是一个会羞辱你、轻薄你的无赖,可是再怎么说,挟恩求报这等无耻的事,我还不屑去做。”
“我不是……我只是……不想麻烦你。”凌寒月生硬的解释。
“我说过我所做的事是出自心甘情愿的。”
解释并非凌寒月习惯做的事,可是看到云奇一副受伤的脸,话就这么直觉的从她口中冲了出来,
“我们非亲非故,我没有理由打扰你。”
云奇气冲冲的道:“我的理由就是再多、再充分,在你心中还是一文不值!你的心里只有韩渊,他对你招招手,不用任何理由,你就会赶过去,只可惜人家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伤害的话一说出口,他马上就后悔了。
凌寒月因他的话而刷白了脸,低下头来,涩涩的道:“我知道。我并没有奢望爷对我另眼相看,我只是他的属下罢了,况且,现在我连他的属下都不是,爷早就把我驱逐出庄,他不要我了。”说着说着,声音里隐约泛着哽咽。
他忍无可忍的扣住她的肩,用力一摇,好像这样就可以摇醒她,“我说过多少遍了,他不要你,我要啊!你为什么就看不透?为什么就不看看韩渊以外的人?我不信我比不上韩渊,论条件,我们是旗鼓相当,为什么你就不能把你对韩渊的情义,转嫁一丝半分到我身上?”
他的急切到了凌寒月眼里,只当是善意的安慰。“你也不会要我的,你自己说过,云腾海运底下人才济济,论武功、论才识,比我强的多的是,没有我赴汤蹈火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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