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整皇帝度春宵(6)

2025-10-06 评论


商绿羽轻弹开衣襟上的一片落花瓣,“明白就好,妳可以下去了。”

罗罗捂着剧痛依旧的脸颊,眸底恨意更深,随即转身奔进了屋。

商绿羽伫立在原地,嘴角微微上勾的嘲弄明显极了。

“小姐,您又何苦树敌呢?”厨娘朱大娘悄悄绕柱而出,不赞同地看着她。

“我有我做事的方法。”意思就是少多管闲事。

“‘大人’知道会生气的。”朱大娘劝道。

“妳可以照实禀报,”商绿羽讽刺地睨了看似平凡朴素的朱大娘一眼。“说我不服管教,惹是生非,恐误大事。”

“小姐……”

“我去走走,再待下去,我怕我会想吐。”

朱大娘脸色微微一变。

商绿羽不管不顾,径自走了。皇宫辽阔得像一个失迷的世界。

心下烦厌不已的商绿羽,花了一整个午后的辰光,尽挑幽静无人的地方走去,兜兜转转,已然迷了途,来到一个开满不知名小黄花的绿茵草原上,四下无人,却还是被环绕在那堵无所不在的朱墙之内。

累死人。

不只是脚酸身疲,连素来生性淡情的她都被一次又一次的挑衅给撩拨得厌恶难当,真想腋下生翅,飞出这高高的宫墙。

不过半年辰光,这一切的荣华富贵已像具沉重的黄金枷锁,套得人喘不过气,尤其是后宫里众芳争宠斗妍的嘴脸,更是令人望而生厌。

“这宫里,美女坏,宫女蠢,简直没一个正常人。”她顿了顿,恼怒地低咒了一声,“包括我在内。”

她已经后悔当初答应进宫之举了。

可是她的人生,从来就由不得自己。

谁教她生为女儿身?谁教她偏有花容月貌?谁教她的一切都受制于他人手上?

一股难抑的烦躁冲上心头,她忿忿地拔下头上累赘的玉簪、金步摇,随手掷于地,披散了一头长长如瀑青丝的商绿羽仰头望着那无所不在、照得人眼花的日头,热汗直流。

该死的!

那可恨的阳光,如影随形,迫人而来,就不能稍稍有一刻放过她吗?

她骨子里固执的牛脾气登时发作,恨恨直视金乌。

谁说天下只有一主,世人顶上只有同一个太阳?

谁说女人天生就得听命于男人,永世无翻身之日?

她偏偏不服、不认……

金光灼灼,毫不保留热烈却又无情地直直照射入她的眼里……尽管双眼被灼疼了,浮起痛楚的泪雾,日光照射得她眼前白花花,再不见其它,她依然满脸不甘,不退缩……

就这样瞎了吧!

瞎了就再无用处,盲了就能鞠躬退场,把这一切远远抛在脑后──

“喂!妳这笨蛋在干嘛?”

一个浑厚大嗓门直直劈破那片灼热疼楚,商绿羽还不及反应过来,视线一黑,一只温暖微粗糙的大掌已紧紧覆盖住她双眼。

剎那间,恐惧混合着陌生的心慌陡生──

“放开!”她冷斥。

“我干嘛听一个脑袋不清楚的家伙的话?”那浑厚低沉却飞扬的声音不悦地在她头顶响起。

他很高。

惊恼之余,商绿羽模模糊糊感觉到这一点,随即怒意更盛。

下一瞬,手肘闪电般往后重重一击!

“噢。”头顶低低传来的呼疼声,听来一点说服力也无。

反倒是她自己的手肘爆开一阵剧痛,手腕未痊愈的伤势也惨遭牵连。

该死,这该杀的登徒子腹部是铁铸的吗?这么硬!

“妳不只是笨蛋,”那大掌的主人仍紧捂着她的眼,喃喃不解地抱怨着。“还是个不识好人心的笨蛋。”

“放开我。”她微咬牙,酷寒冰冷语音足可令人僵毙。

但是人人畏惧的严峻冷冽对上他,却像撞上了一堵墙,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是好人,所以不同妳这无知小女子计较。”男子不由分说,强壮铁臂粗鲁地朝她纤腰一箍一环,就这样轻轻松松挟着她迈大步走。

“大胆!”商绿羽挣扎着,拚命想咬他踢他。“王──”八蛋!

“咦,妳怎么知道我外号就叫大胆王?”他讶异,随即咧嘴一笑,根本对她小野猫般又踢又咬又踹的动作无动于衷。“妳这个傻蛋,竟敢对视金乌,万一灼瞎了眼,还真没人同情妳。”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需要他的假惺惺!

“放──开──我!你听见没有?”

“女人真难搞。”他边咕哝埋怨,边挟着她大步往前走。

商绿羽简直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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