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捧着的鲜花往令超手中一塞。轻盈地朝窗前走来。在亦寒面前停住了脚步。
风荷娇靥绯红。嘴角含春,满腔的欣喜毫不掩饰地从那双凝注着夏亦寒的妙目中流露出来。红唇微微一动,仿佛是叫了声“亦寒”。
阿英进屋来了,告诉叶伯奇说,医院来接病人的车子已经到了。
当伯奇招呼大家出门时,叶令超突然说:“等一等!”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一杯白兰地和两个酒杯,把酒斟满
后,递过一杯给亦寒说:
“夏医生,自从听了你的劝告,我就不喝酒了。不过,
今天是个例外,我要敬你一杯,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必谢,这都是我该做的,”亦寒举起酒杯说,“这
杯酒还是让我祝你早日去尽病根,恢复健康!”
“好!”令超与亦寒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请答应
我,等我顺利通过手术回家后,正式宴请你一次,你一定要
来。”
令超显得有些激动,他凝视着手中的空酒杯,半晌,又
低声地、略带颤抖地说:
“当然,如果能有那么一天……”
伯奇夫妇和风荷都有些伤感。叶太太已偷偷地在用手绢
抹眼泪了。
“叶令超先生,我坚信,最多再过二、三个月,我就能参加你的宴会了。”
夏亦寒镇定沉稳的话语,终于使客厅里的人们重新转忧为喜。令超感激地放下酒杯,伸手拍拍夏亦寒的手臂,说:
“谢谢!”
“走吧,别让车于等久了。”伯奇说着,客气地用手势后夏亦寒先行。
其余的人也跟在后面,出了客厅。
风荷几乎每天下午都要去医院看望哥哥。她去时,不是带着鲜花,就是带着水果,或者按令超要求,带去他要看的书。
这段日子,令超解除了繁忙的公事,在医院接受一系列手术前检查。
准备主刀的刘医生刚从法国留学归来,虽已成功地做过几例心脏手术,毕竟经验不足,所以,医院对令超的手术前准备工作做得特别仔细。估计一系列化验、检查做下来,总得半月之久。
等待开刀犹如是在疗养。令超最快乐的是每天和风荷相对谈笑,海阔天空,漫无涯际,这是一种真正的享受。
面对即将挨受的一刀,令超的心意很坚定。他对自己和医生都很有信心。每过一天,他就觉得向自己渴望的幸福近了一步。“哥,你真了不起!”风荷由衷地为他而自豪。
可是,这件事对于叶太太来说,就不一样了。
这些天来,她的心乱极了。虽然医生表现得很有把握,虽然丈夫百般慰解,虽然女儿天天从医院带来令超情绪安定、身体状况良好的消息,可是,要让一颗充满慈爱的母亲的心真正平静下来,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这毕竟是开膛剖心的大手术啊。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让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去切开胸膛。
夜阑人静的时候,叶大大会悲观地认为,儿子这一去,也许竞永远回不来了。接着,她便会从他呀呀学语时的模样想起,一幕幕想下去。这样,零乱的思绪和滚滚的泪流,便会伴着她直到天明。
结果,住院的儿子精神百倍,情绪昂奋,在家的母亲却头晕身软,起不来床了。
夏亦寒应召来到叶家为叶太太看病。
他仔细询问了病情又做了检查,对围在叶太太床头的叶伯奇和风荷说:
“放心吧,叶太太没有病,只是心情过于紧张。血压有些偏高。”
“上帝保佑!”风荷在心中暗叫,流露着钦佩神色的眼光却凝注在亦寒身上。
亦寒又对叶伯奇说:
“太太有点儿虚弱,要尽量让她多吃些。我再开点儿镇静药,每晚临睡前吃一片,有助于睡眠。”
“夏医生,你的诊断太对了,”伯奇说,“因为令超手术在即,淑容这几天吃不下,睡不好,还要胡思乱想,”他俯身对妻子说:“夏医生的话你总该听吧。自己的身体也要当心么!”
“妈为哥哥住院开刀的事太操心了,”风荷轻声对亦寒说。
亦寒微微点头,对此,他是能够理解的。
“夏医生,令超开刀的事,还要你多费心啊!”叶太太这么说,既承认了亦寒刚才的诊断,又还忍不住再要叮咛几句。
“请放心,叶太太。我和广济医院保持着密切联系。他们的医德和作风都好,没有绝对把握不会轻易手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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