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恋(64)

2025-10-06 评论


令超说,有要事与他商谈,请他务必于十二点准时到梅龙镇酒家见面。

亦寒把事情处理完毕,便驱车前往。

令超已在梅龙镇酒家门口恭候,他一直把亦寒领到二楼一个僻静雅致的单间。

梅龙镇酒家开张不久,可是名声已经很大。它以正宗川菜而使上海的美食家们大开脾胃。又以环境舒适、服务周到而使一向爱挑剔的沪上阔老阔少们直翘拇指。

桌上放着丰盛而精巧的各种川式冷盘和小吃。令超挥退了侍者,说有事再叫他,侍者微微一躬,走了。

刚刚入座,叶令超就为亦寒斟满一杯沪州特曲,举杯道:

“夏医生,这一杯薄酒感谢你为恢复我的健康所做的一切!”

“你太客气了,这原是我应当做的.”亦寒说,但他还是举起了杯子,看叶令超一仰脖子干了,他也陪着干了,互相亮了亮杯底。

“请用菜,请,请。”令超举着点着桌上的碟子,自己率先挟起一块“椒麻鸭掌”。

亦寒挟了一片“灯影牛肉”。

第二杯酒已经端在令超手中:“本该设家宴谢你,但我想今天还是我们俩单独聚一聚,因为我有事要拜托。夏医生,请干了这一杯。”

“叶先生……”

“叫我令超吧,亦寒,”他自己带头先改了称呼,“干了这一杯,我还有话说。”

碰杯,干!

“亦寒,我很快就要出国,到欧洲去,也许要三、五年才回来,拜托你帮我照顾……”

“等等,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决定出国?”

“我早想出国考察,现在有了一个好身体,可以成行了,”令超的语调颇有点轻描淡写似的。

“可你开刀不久……”

“请放心,我会注意的。”

“考察何需三、五年?”亦寒仍然不无疑问。

“父亲早想建立与欧洲的业务联系,我这次去,就是想打开这一渠道,”令超解释道,“请你答应我,帮我……”

“你不用挂心,伯父伯母的健康我会随时留意。”

“谢谢。不过,我要对你特别拜托的是风荷。”令超沉静地说出这句话,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得那么沉稳安说。

“风荷?”

“你很爱她,对吗?”令超炯炯的眼神直视着亦寒。

亦寒深深地点一点头,说;“是的,我不想隐瞒。”

“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爱她到了什么程度?”

天哪!问我爱她到了什么程度!她就是我的生命,我的主宰,为了她,我可以舍弃一切,献出一切!

夏亦寒就这样说了。他着到一道奇异的亮光在令超眼中一闪,又立刻熄灭了。

“亦寒,我羡慕你,甚至妒忌你,”令超的声音中有一种莫名的苦涩滋味,“因为我知道,风荷爱你的程度绝不亚于你爱她!”

亦寒想说:这,我很清楚。但他并未说出口,只是认真地看了令超一眼。

“我并不是风荷的亲哥哥。她从朦胧不懂事的年龄来到我们家,我一直很清楚,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令超突然急急地说,然后把语调降下来,“我向你坦白,我本是你的情敌。”

“情敌?”亦寒的眼睛不觉睁大了。

“单相思的情敌,”令超的嘴角边浮起一丝苦笑,“我之所以接受心脏手术,就是为了取得向她求爱的权利。”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第一眼看到他们在一起时,我就感到令超对风荷的态度有点不一般;怪不得令超手术后,伯奇夫妇要揭开风荷的身世之谜。几个念头迅速地在亦寒脑中闪过。

令超凝视着赤寒表情变换的脸。

“如果我预先知道你接受手术的目的,也许我倒不敢那样执著地劝你了,”亦寒说,“因为任何手术,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地成功。可是,如果不做手术,你又不肯以带病之身去追求爱情。令超,我将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你的宽厚和仁慈。”

“别把我说得太好了。我那时是孤注一掷。我的决心是:治不好,毋宁死!可惜,现在我体魄健全,爱情却无望了。”

“这便是你出国考察的原因吗?”

令超没有回答。他避开亦寒的询问的眼光,轻声说:

“我曾和风荷约定,不把我这次失败的求爱告诉任何人。可是,想来想去,我决定把实情说给你听。”

“谢谢你那么信赖我,”亦寒郑重地说。

他们俩人都忘了动筷,整整一桌酒菜几乎没人去碰。半晌,令超才以无限感慨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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