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幸会!”
大哥说话了,诚意十足的朝那男人伸出手。
悬在半空中的手好半天没人搭理,那个忒是傲慢无礼的男人仍瞧著她,连看也不看大哥一眼。
“这里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他冷漠得近乎刻薄。
“裴兄,这是舍妹——”
“既然是你妹妹怎么不管好她,一个女人家到男人谈论正事的场合来,成何体统?”他冷冷的说道,吐出来的仿佛不是话而是冰块。
“喂,你这个人太无礼了!”一听这傲慢的男人说出来的话,简直比他的人更混蛋,商商简直忍无可忍,她冲上前,气呼呼的理论。“是女人又怎样?你瞧不起女人吗?”
“商商,不许无礼。”虽然嘴上斥责著,但殷拓风的语气里却全无半分力量,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宠溺这个妹妹。
“大哥,无礼的人是他耶!”商商气急败坏的指往那张冷冰冰的脸孔。“这人不但不尊重女人,还不懂礼节,亏他裴家在咱们锦城里还有头有脸。”说完,不忘从鼻孔里用力喷口气。
“这里是男人的地方,没有女人说话的余地。”他依然是一派睥睨的神情。
“你——”商商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把抓掉他脸上的倨傲。
“如何?”气定神闲冷睨著她,她喷火似的目光完全没有影响他一分一毫。
“商商,够了,别闹事。”一旁的殷拓风赶紧挺身隔开两人。
“裴兄,舍妹个性耿直,若有得罪之处,尚请见谅。”殷拓风有礼至极的躬身道歉。
“大哥,你干嘛向他道歉啊,这岂不是助长他的气焰?!”商商气得跳脚。
“商商,言多必失,安静点。”殷拓风沉声警告。
“可他——”见大哥沉下脸色,商商这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合上小嘴。“好嘛!”她委屈地噘起小嘴,愤愤地瞪裴玦一眼。
“唉呀,往后大家在生意上都还要往来,别为了这点小事伤和气!”一旁的萧群见气氛不对,赶紧出面打圆场。
在商场上打滚的人,只要是具有一点交际手腕,通常都会知道适可而止、顺著台阶下,不让场面太难看,但裴玦偏偏冷著一张臭脸,一言不发的遽然转身而去,俨然连好友的面子都不给。
“大哥,你看他,什么态度嘛——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商商一见他跩个二五八万的样子,简直是快气炸了。
“抱歉,玦这家伙就是这副臭脾气,希望殷少爷、殷姑娘别放在心上。”萧群尴尬的看看好友怒气冲冲的背影,赶紧陪笑道歉。
“岂止是臭脾气,那家伙根本是目中无人!”商商咬牙切齿的骂。
她好歹也是殷家的小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把她当作一回事,甚至还给她臭脸看,这教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好了,商商,注意自己的身分。”殷拓风提醒似的轻咳两声,低声说道。
“可是——”恨恨咬住唇,商商气闷的把话吞回肚子里,一双冒火的眸却依旧紧盯著那个冷傲的身影,像是恨不得将他的背给瞪出两个窟窿来。
萧群没想到外表看似温顺可人的殷家小姐,发起火来竟是这么惊天动地,现下他劝也不是、赔罪也不是。
那臭小子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竟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收拾,明知道他对女人最没辙——尤其是生气的女人。
“殷姑娘,真的不好意思,我——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匆匆丢下一句,萧群脚底抹油赶紧溜了,免得无端被怒火波及。
罪魁祸首可不是他啊!川蜀鲜于府
正午的鲜于府,一位年约三十的年轻男子站在气派门廊前,焦急的朝门外不住张望。
一名丫鬟不知是第几回撤走凉掉的茶,又换上新沏的热茶,看得男子更加紧张不安。
他,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杨钊,你别焦急,章仇大人大概是有事给绊住了,没有仆从来通报,就表示他人一定会来的。”
坐在厅内的太师椅上,年约四十开外的紫衣男子不疾不徐的抚著短须,啜著上好的紫阳茶,一派的气定神闲。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朝廊外多张望了几眼,杨钊才勉强停止踱步,回到厅内坐到一旁的黑檀木椅上。
穿著一身崭新贵气的锦袍,因为遇上了鲜于仲通,蒙他好心收留接济,短短一个月,杨钊从在街头吃喝拐骗的小混混,变成鲜于府上下尊称的“杨公子”。
对杨钊来说,他可真是遇上了贵人,就如同赌场里的赌徒,压对了宝,一夜之间就翻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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