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抢檀郎(9)

2025-10-06 评论


她大大悸动,本能缩手想逃,可是他哪容得她逃开?紧箍住她的小手,辗转吸舔着她嫩嫩的指尖,没有放开的意愿。

她涨红了脸,手上的痛楚完全被惊骇凌驾了,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你——放开我!”

他慢吞吞地舔了最后一次才放开她的手指,饶富兴味地笑道:“奇怪,我们两次见面,场景相似,就连对话都相似——哈,你总是叫我放开你,傻姑娘。”

她用尽力气才把右手从他手上抢回来,心慌意乱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咦?这是我的地盘,我为何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认命地闭上眼睛,“算了,你说得对,这傅府里头何处不是你的?我为什么那么笨,还要问你这样的问题?“

他微笑,眸光射向她的小手,“还疼吗?还流血吗?我还是让人去唤大夫来——”

“不用了。”她摇头,“只是小小的针扎,没事的。”

“你的手经常做粗活儿,都有伤痕和薄茧了。”他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要太温柔。

她神色一黯,勉强一笑,“很抱歉。”

“为什么跟我道歉?”他有点生气,“傻瓜!饱受操劳的是你,跟旁人致什么歉?”

她退后了一步,拒绝去奢想他是在关怀她,轻轻地道:“傅少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可否让我继续做事呢?”

“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要走?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比“可怕”要可怕太多了!至少她平常所惧怕的事物并不会这样深刻彻底颠覆揪扯她的灵魂——

“我、我要做事了。”她低下头来,抱起篮子再次想逃跑。

虽然这样很懦弱很没用,但是她宁愿被取笑也不愿意再留下,面对令她束手无策的情境。

他拦住了她,低沉道:“你是我傅家的绣工,绣补的是我家的衣裳,难道我没有权力可以令你休憩一会儿?”

她倏然抬头,小脸散放坚毅光亮,“傅少爷,虽然这是你家的衣裳,但它也是我的责任。我是你家雇来的绣工,绣补好衣裳是我的工作,请你不要阻碍我做事好吗?”

她坚定的神情点亮了小小的脸蛋,她纤小的身子仿佛变得异常高大。

这一幕令寒梅不禁震撼了。

“好吧!”他突然抢过她手上的篮子,好整以暇地微笑,“我找个好地方让你清清静静铸事。”说完,他转头就走。

绣娘愕然,本能急急追赶,“傅少爷,你快还我衣裳——我没有时间跟你玩儿——傅少爷!”

他长笑一声,大步毫不迟疑,耳倾听她妖喘吁吁地飞舞莲步急追,唇畔不由得浮起了一朵得意的笑。

***

她追着他穿过丛丛花丝丝柳,度蜿蜒幽径进入一栋飞檐高楼。

他早已笑吟吟地抱着篮子,宽肩斜倚在粗壮的雕柱旁,优哉游哉地等待着她了。

他的黑发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明亮光彩,眸光笑意飞扬,一脸的神清气爽。

哪像她赶得发乱鬓松,急促地喘息着,小脚差些软瘫。

“你是个坏人!”她大声指控,抚着起伏不定的胸脯。

他笑咪咪,“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好人。”

“你——你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她头疼地问。

“啊,你倒提醒了我。下午到了,该用点心了。”他揽着篮子推开了门,走入清净明亮的厅堂。

“求求你把衣裳还给我。”她伫立在阶梯下的茵草地上,怎么也无法拔腿追进去。

他探出脑袋来,笑吟吟道:“想要你的衣裳就进来拿。”

“我不要。”她小脸紧绷,戒慎如防贼。

“不要?”他朗笑一声,自顾又钻了回去。

绣娘紧紧拧着衣角,为难又挣扎地咬紧下唇。

该怎么办?看来他是存心刁难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她在原地考虑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又脚拾梯而上,畏畏缩缩地跨进了大门。

他的——厅堂好大呵!

她有点晕眩,屏息地环顾着宽阔宁静,却铺摆别致的兰花盆儿,红桧家具、晶亮生光,粉白墙上悬挂着好几幅字画,还悬了把着宝剑,可是一旁的案上却架了具古琴。

既文且武有诗有乐,她情不自禁崇拜地凝望着他,随即被理智敲醒——

就算再怎么厉害,他一样是个存心刁难戏弄无辜的坏人!

“我已经进来了,你可以把篮子还给我了。”她伸手要。

他慢条斯理地斟着茶,团桌上摆了两三样精巧点心,什么碧酥豌豆黄、桂花千层糕、玫瑰松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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