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冤家(13)

2025-10-06 评论


那笑声让班羽更窘,脑子里想的是必须斩草除根,但心软的她却说什么也下不了手,心头挣扎半晌,她倏地哀嚎,将脸埋进了被褥。“啊——”

她怎么这么没用?连杀人灭口都做不到,完了啦,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爹爹,她辛苦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就这么前功尽弃了!

悲愤的情绪一涌而上,加上这些年来荷在心头的压力被这个打击弄到全然溃堤,班羽就这么抱着被褥,哭得好伤心,完全不管身旁还有人在。

碧红好笑地看着那蜷缩成一团的人儿。连衣服都不知道要拉好,就这么自顾自地狂哭起来,还真……可爱。

“你……要不要跟我好好地聊一聊?”她开始喜欢起这个与传闻不符的谨小王爷了。

班羽停住哭泣,怔愕地抬头看她,被泪水染湿的水汪汪大眼显得如此无辜又惹人爱怜。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她还以为这位姊姊会直接冲出房,大声嚷嚷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奇不奇怪,要看你怎么解释了。”碧红一笑,拾起脱掉的衣裳披在肩头。“来吧,依你刚说的,咱们纯聊天就好,不然,我想你应该也是‘不行’吧。”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班羽的腿间一眼。

那露骨的言词让班羽又红了脸,但对方镇定友善的态度让她惊惶的心逐渐定了下来,她抹去眼泪,把松脱的衣袍拉拢,跪坐起身。

班羽踌躇咬唇,看看自己置于膝上无助握紧的手,又抬眼偷瞄斜倚一旁好整以暇等着的美艳女子,一口气吐了又吸、吸了又吐,抑压了那么多年,这会儿要怎么开口还真是个难题。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管了啦!班羽一咬牙,开始娓娓道出不曾对人倾吐的秘密——

“其实呢,我是个女的……”这一天,平常上课就已经很不专心的班羽更是心不在焉,眼神老往一旁的聂安怀瞄去,只见他仍一如往常以独到的见解和师傅谈论学问,半点也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之处,让她好生纳闷。

他……昨天是怎么脱身的呢?陷入沉思的她一手支颐,一手拿笔在桌上轻敲,没有发现师傅的话已随着她所发出的叩叩声停了下来。

聂安怀不需回头,也知道她一定坐没坐相,心里暗叹了口气。“班羽。”他沈声低唤。

凶什么凶啊?反正师傅还不是都在跟他闲聊?班羽不悦抿唇,把笔扔回砚台。对她百般纵容的聂安怀只要一扯上这种礼节规矩就很坚持,念念念,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烦都烦死了。

“我很无聊嘛。”她咕哝。

授课的师傅对没用的她早已放弃,课堂上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问聂安怀对一些文章书籍的想法,其余时间也全是教些她听不懂的东西,对她视而不见到这种地步,能怪她自己找乐子打发时间吗?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意识到时间已超出许久,师傅虽意犹未尽,也只好宣布下课。“恭小王爷,您回去看完那本书,我们之后再讨论。”

送师傅离开后,聂安怀回到座位。“你这样很没礼貌。”

“谁叫他硬缠着你不放?”班羽哼了声。她这是在救他耶,要是她不出声,说得兴起的师傅肯定再聊个把时辰也不会停。

聂安怀微笑不语。这是文人的通病,一引经据典就不知节制,但尊重对方是师长,加上交流想法时他也会有所获得,所以他从不会贸然打断。

“平常就没见你讲多少话,怎么跟师傅就那么有话聊?”班羽没好气地睐他一眼,很想把他脸上惯有的浅笑抹掉。

一开口十句中有八句是在制止她,剩余两句是在劝她要如何如何,不管她说得再多、再怎么作弄他,他也只会噙着俊到不像话的温煦微笑,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像她刚刚端详了老半天,还看不出他昨天在妓院到底过得如何……啊,妓院!

“你昨晚……怎么样?”困扰她许久的疑问好不容易能问出口,却因尴尬而问得含糊不清。

昨天她和碧红聊到忘了时间,直到她累得打瞌睡,才发现已经三更半夜,而他也早就抛弃她先行离开,害得她好奇极了。难不成他遇到的花娘不像碧红那么主动,所以他轻易地就摆脱了?

“还能怎么样?”聂安怀脸上的泰然自若被破坏了,略带窘色的俊容看不出是强自镇定还是无奈。

“你……碰了花娘?”班羽呼吸一窒,眼睛瞪得好大。她还以为依他的个性会很洁身自爱的。

“你脑子里就只装这些事吗?”聂安怀拧眉,对这个问题仍回避不答。他早该想到,性子冲动的班羽哪里懂得什么叫含蓄?一踏进书房,那双眼就闪动冀求地直盯着他瞧,原来是想问这个啊。“别扯这些无意义的事,我要你看的书你读完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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