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持续传来家具被破坏的声音,德兴心惊胆跳著,此刻的主子一定暴怒不已,房里的一切也铁定面目全非……
良久後,永璘走出了房门,神情就跟往常一样。「一个时辰内收拾好,别惊动太多人。」他声音温温的,不带任何肝火,但德兴就是可以感觉到情况不妙。
落下这句话後,永璘就消失在房门口,往池苑凉亭走去。德兴暗忖著主子这句「别惊动太多人」,指的应当就是恭卉小总管吧。
贝勒爷房内的东西件件是精品,全是他爱极的玩意,每回府里人进房收拾时,可都是提著脑袋在做事,就怕磨损了主子的宝贝们一丁点,若是真不小心出事,小总管得知後,那人必遭严厉的惩处。
而这回虽是贝勒爷自个搞的破坏,她定也会追问,若问起,这……主子是怕解释还是怕尴尬啊……
永璘站在水榭池边,秋日里吹过一阵阵冷风,将四周植物树木刮得沙沙作响,抖落满地黄叶。
他淡觑一记天空,有些阴。
他性情偏冷,这天候向来最合他胃口,可今儿个吹著秋风,心情却始终没有变好。
那女人说要离去,说要离去呢!哼!
从来都是他要女人滚,何来女人迫不及待要离开他的?!
这五年来,他以整她为乐,而且是想尽办法的不让她好过,他做到了,也感到畅快,可这女人却打著不让他继续畅快的主意,真是不知好歹!
枉费他花了心思,在暗处为她做许多事,就怕真相让她悲切,怕眼泪染上她的眼,怕一切莫名其妙的事!
可他为什么要帮她?他并不是好心肠的人,却一再做出反常的事来,这不大对劲,也不符合他当初弄她进府玩弄的目的,他在转变,变得优柔寡断,变得莫名其妙!
素来自信傲人的脸庞突然沉下,黝黑深邃的眼眸跟著低垂,他深思著自个的转变,想著该要怎样才能斩断这「不正常」的心思行为……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这日,葛尔沁再次来到贝勒府,可这次不只他,除了常客欲亲王之子多泽、景王府的豪其以及普郡王家的普贤,就连瑞亲王也上门了。
这几个人都是永璘特别邀请的对象,贵客临门,府中当然忙碌。
一早得到消息後,身为总管的恭卉便绞尽脑汁想著要厨房出什么样的菜,还有窗台得再要人清洗一次,花厅的彩绘摆饰也要重新擦拭,还是要人换过新的摆饰算了?
她全心想著怎样才能不丢王子的面子,还能教客人满意,最後大眼一眯。
「你,去将去年收进仓库的梓木精雕椅洗净後搬出来,将厅上的梨木椅搬走;还有,小庆子,去厨房将前几日万岁爷赏的东洋南枣端出来;翠香,花瓶里的花卉都凋了,换新;那个谁,待会要厨房的管事来见我,我要与他讨论菜单。」只要那刁钻的男人满意,其他的人比他好取悦上一百倍,所以她真正要搞定的只有一个人,一个举世无双的麻烦精、挑剔鬼!
吩咐好所有的事,她低首瞧瞧自个工作时穿的素衣绿袍。抽个空也得换套衣服了,那家伙若看见她身上沾了灰尘,今儿个晚肯定有她好受的,少不了一顿「皮肉痛」。
「呃……小总管。」有名小太监走到她身边,朝她低声唤。
「什么事?」她头也没抬,想著待会该穿哪套衣裳好。这回那男人还费事的要人专程回来通报,表示这是个挺重要的宴会,不能出错……
「这个……贝勒爷另外又有交代下来。」
「交代什么?」就穿那件藏青色、绣有团花的那件好了,那件的袖口特别做小,方便她做事。
「贝勒爷交代说您身体未愈,今儿个晚上不用你伺候了,要您别出席。」小太监硬著头皮说。
他瞧著她忙著打理一切,大概也没想到贝勒爷竟不让她出面,还找理由说她病未愈,可她都下床七天了,除了面色差些,风寒早痊愈了,贝勒爷这是……
这状况很少有,贝勒爷信任她,举凡府里的大小事、大小宴都定要她亲手张罗不可,从没要她撒手别管,这会不会是……失宠的前兆啊?!
四周忙碌的人声突然寂静下来,这份不寻常的安静除了当事人的愕然外,还透著众人幸灾乐祸的窃喜。
「你说贝勒爷交代我不用出席?」恭卉一愕後,轻声的问清楚。
「是的,贝勒爷是这么交代的,他还要您让後院的女人盛装打扮,全数列席,一个也不许少。」他继续说。那些女人在府里没名没份没地位,所以就连下人也瞧不起她们,只称後院的女人。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浅草茉莉
永璘
恭卉
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