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身上明明没伤,一出去不就露馅了?」
「放心。」秀娥才回完,已经有人敲门,抬著木架进来。「瞧,贝勒爷都安排好了,就等您躺上去,直接就可送您回房。」
恭卉见状,实在是好气又好笑,可戏都演了,必须演足全套才行,只得躺了上去。「等等,兰姨,那你——」
「别担心我,他们一会就会送我回客栈了。」孔兰握著她的手安抚。
「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受辱了……」见她脸上还有指痕,脸颊也是肿的,恭卉愧疚得又哽咽了。
「别说了,是我连累你,要不是为了收留我,你也不会被打得满身是伤,还淋了冰水,幸亏咱们没冻伤,只是厥了过去,你若出事,我就更对不起你额娘了。」
「兰姨,你别这么说,是我自不量力,答应要照顾你又做不到。」
「谁说你没做到,要不是你,永璘贝勒会理我这老太婆吗?」孔兰反问。
「我……」
「别再说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激。这会永璘贝勒似乎有意对付日本人,帮助他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孔兰笑中带泪的拍拍她的手。
恭卉哽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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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什么味儿?」翌日,永璘掩著口鼻来到马厩。
「味?哪有什么味?」樱子瞧见众人紧张的模样,马上在空气中嗅来嗅去。确实只有马味,哪还有什么味?
昨儿个一天,大夥被整得死的死、伤的伤,就连她自个也被他拖著四处走了一整天,身心俱疲不说,还几度受尽惊吓,看来传言说得没错,这男人不是普通的刁
钻,而是令人发指的恶兽!
例如早膳後的游园,她就教他的龟毛性子搞得快要抓狂,原因就是他竟要求她在大雪纷飞中站在池塘水榭旁不动,让他作画!
说什么「雪中画梅,美倚枝芽」是再诗意不过的事,就让她像白痴一样呆站在梅树边整整三个时辰,冻得她牙齿打颤,精神恍惚,而他自个则待在让人用帘子围起,还烧上暖炉的亭子内舒服作画。
她气死了,原想甩袖离去的,可见他深情认真的在为她勾画美人倚梅图,又狠不下心来走人,害得她昨儿个当晚喷嚏连连,累得连去瞧恭卉那女人有多凄惨的气力都没有,裹著被子在房里抖了一个晚上。
今儿个一早又教他给拖来马厩,想不来也不成,硬是教他挖起床,正想虚晃一会就回去睡回笼觉的当头,又教他这声什么味儿给拦下了!
才一天,她安置在贝勒府的人就伤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可别让他也搞成伤兵才好。
「不对,要所有人都来这儿!」永璘吩咐。
「全来?就为了这味儿?」她怪叫起来。他又想做什么?
「没错。」
不一会,所有人全集合到马厩。
「你们闻闻,是不是有什么味儿?」
主子都说了,每个人立即撑大鼻孔卯起来闻。
「没有。」有人说。
「嗯……我得做个调查,认为没有味儿的站出来。」
须臾後,原本的一排人分成了两排,站出来的全是日本人,而原来府里的人却没一个站上前的。
「很好,这数量一半一半。」永璘点头。
樱子依然不解。「然後呢?」
「然後哪些没闻到味儿的人再进去闻一次。」他命令。
於是那些日本人鱼贯的又进去用力闻。「没有啊!」
「没有?那你们说有味儿吗?」他转身问向另一排人。
「有!」异口同声。
永璘不禁低笑。这些人还真了解他,恭儿这丫头训练得可真好啊,避祸功夫了得!
收起笑脸,他认真的又问:「什么味儿?」
「马味!」又是异口同声。
这不是废话吗?这是马厩,马厩里没有马味,算什么马厩?!樱子差点没晕倒。
「就是这味儿!」没想到永璘竟然点了头。「我终於明白你们为什么闻不到马味了,因为你们身上本来就有马粪味,这才闻不出来。」他皱足了眉头,当真对这些人厌弃不已。「德兴!」
「喳!」
「要这些人去洗个乾净,别臭了我的贝勒府!」说著受不了的掩鼻。
下一刻,一根竹竿横扫过来,说没味儿的人立时全被扫进给马洗澡的马池里,冷得众人哀哀叫。
「你……你这是做什么?!」樱子见状大惊。
「帮他们洗乾净身上的马味啊!」他理所当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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