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师弟脾气坏些,多有得罪。」他抱了抱拳,「这两位都有劳安公子了。」
安瑜依旧是淡淡的点点头,转身进去了。
他看了看谷梁朗,开了药方嘱小婢烹药,又看了看毕少青,不禁没好气起来。「翠儿、茜儿!」
这两个女孩儿忙跑进来,只见哥哥瞪着她们,有些畏怯,「小声点,秋姊姊好不容易睡着了呢!」
「妳们这两个……」他真是快气死了,「我问妳们,好端端的,为什么杏仙派的人会中了我们家的『花睡去』呢?」
安翠、安茜妳推我我推妳。她们又不知道事情头尾,只知道秋姊姊的病差点发作,问也不好问,明明也只偷渡了罐「花睡去」给秋姊姊,怎么知道这个杏仙派的马屁精会中了呢?
「说呀!」
「就、就拿了一罐给秋姊姊防身嘛……」她们俩吞吞吐吐的回答。
「妳们胆子真是比天还大!」安瑜骂了起来,「这是安府独传的迷药,好随便给人么?江湖险恶,若是不巧秋娘失了这药,让歹人拿了去,更不巧让人认了出来是咱们家的,咱们还过得了什么太平日子?」
两姊妹低了头,心里知道这场骂可久了,饶是安茜心思转得快,「哥哥,你也别净骂我们。秋姊姊总不会无故戳那马屁精一箭吧?子霁哥哥是怎么了呢?我们心里急得很,要骂,也等说完再骂吧!」
明知道她们想要转移注意力,偏拿这两个顽皮妹子没办法。安瑜就把杏仙派的说辞说了。
「子霁哥哥不是这种人。」安翠叫了起来,「这分明是那女人栽赃!」
「子霁哥哥不娶她,也不用这样乱说,还害了自己的爹呢!」安茜也生气。
「妳们两个别胡说,这样糊涂,不跟杏仙派的人一样?」安瑜低头想了想,「我也相信老弟不是这样的,当中有颇多疑点,就不知道他活不活得到洗清冤屈了。」
「怎么?子霁哥哥伤得这么重?」安翠心里着慌。
「这毒倒没什么。妳们记着,天下最毒的不是断肠草、鹤顶红,什么剧毒都毒不过人心。」安瑜沉吟了一会儿,「他若在我们家里,只能保得一时,恐怕一出大门就没命了,偏偏他个性又耿直……」
「我看这毒,不解个一年半载是解不了了。」安茜插嘴,「大伙儿耗吧,耗到杏仙派的师叔祖爷爷出关,我就不信满门派都是糊涂人。」
用拖的不好。安瑜心里打算着,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且顾眼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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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毕少青的「毒」就解了,晕头晕脑的被扔出安府。
「承安公子费心。」陆师叔上前揖了揖,「不知道敝派谷梁朗……」
「他的毒还没解。」安瑜轻描淡写地回答,「要问怎么那么难解,不如去问问下毒的人何必这么痛下杀手。人都捆了,需要杀人灭口么?」说完,就把大门关上,把陆师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思来想去没办法,只好差弟子们严守安府,围得像是铜墙铁壁似的。谷梁朗一醒过来,看见秋娘趴睡在身畔,形容灰败,气息不匀,知道她受了这场惊恐,又添了几分病。原是要好好照顾她,反而拖累了。
他起身运了运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大碍,正要叫醒秋娘,突然听到一声喊叫,连秋娘都惊醒了。
只见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臂弯里架着安翠,亮晃晃的刀子抵着她雪白的颈子,闷闷的声音从头罩下传出来,「若不想让这小姑娘丧命,谷梁朗,快快来受死吧!」
谷梁朗皱起眉,将惊慌的秋娘往身后藏,「和翠儿什么相关?把她放了!」
黑衣人冷笑两声,举掌就要拍落安翠的天灵盖,谷梁朗大吃一惊,动作不及,哪知道安翠比他还快,拔了金钗往黑衣人的腿上用力一插,趁着他吃痛一松,泥鳅似的挣出,几个起落,竟是不见踪影了。
谷梁朗不禁大怒,「好个歹毒心肠,连个小姑娘也不放过!」一掌推了过去,却觉得中心空荡,竟是使不上力。
黑衣人看是追不上安翠了,决定了结谷梁朗要紧。他拔出金钗,「中了『七笑还魂散』,我看你还能不能逃上天去!」
谷梁朗吃了一惊,又复狂怒。这毒药异常歹毒,若行进心脉,早没得救了,就算解了毒,也暂时化去内力,几天内形同废人。好在内力虽失,拳脚剑法犹在,能够周旋一下。
只是黑衣人为了杀他,什么藏形敛踪都顾不得了,全力施展开来,竟是杏仙派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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