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你哭。」
「可是我还是哭了,眼泪流得更多……我真的误会你……」沈璎珞自责无比。
她曾经不信任他,莫须有地在心里污叽他,视他为负心汉,甚至险些要带着孩子离开他……「我不是一个只能同甘,却无法共苦的人,你遇到痛苦时,不要瞒我,不能伴你一块儿度过难关,会让我更气自己的一无是处,看到这样的伤口,我当然会哭,因为我会担心你呀……」
沈璎珞眼泪溃堤,串串珠泪滚掉面颊,尉迟义怕的就是惹她哭泣,他截断她的泪水,放软声音:「我要是早知道会弄成今天的局面,绝对不会瞒你半个字。」他的弄巧成拙,差点就要失去她及孩子。看着她脸颊及身上都有烧伤,告诫着他,若没有他想用谎言瞒过她,就不会有那些伤口。
老大夫贴心交给沈璎珞止血用的白布,不去抢走情人间互表甜蜜的机会;她颔首致谢,取过它,动作轻柔地按在汨血伤处,直至它不再激涌鲜血,再接手为他重新缠上长帛,圈圈缠妥之后,沾泪的粉颊缓缓贴在上头,又害怕弄伤他一般,只敢轻贴,最后还是尉迟义无法忍耐,双臂搂紧她,将她按在胸膛之间,抱得牢靠,半丝缝隙也没有。两人谁也无心去留意,公孙谦众人把小竹屋留给他们,鱼贯退出,让误会释清
的两人独处。
「我很抱歉对你的不信任……我应该要更相信你才是……」她的声音,在他怀里哽咽传出。
「对,你竟然以为我会变心!」尉迟义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他该要吓吓这个丫头:「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混帐吗?我以为我已经对你掏心挖肺,整个人全身上下都烙有『沈璎珞专用』的印记,你却误解我和采菱有一腿……」他作势捧心,一副气到快要呕血的铁青模样。
「……男人不是很容易腻了女人吗?我见过我大哥换女人比换衣裳更快,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她嗫嚅着,因为理由站不住脚,显得气焰荡然无存。
「你拿我跟沈启业那只家伙比?!你认识我这么久,竟然还将我归类在沈启业那一挂?」这次尉迟义是真的生气了,要比起沈启业的无情无义,他尉迟义这辈子都望尘莫及吧!
「我们认识……不到两个月。」沈璎珞提醒他。虽然两人情绦发展神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透透,现在连孩子也怀上,但仔细算算,她进入严家,还差几日才满两个月,代表着两人的相识时间绝对没资格挂上「久」这个字眼。
「咦?不到两个月?你确定?我怎么觉得我们认识了两三年,甚至更久?」尉迟义不敢置信。全严家当铺里,他敢打包票说真正熟识的人,不是伪兄长公孙谦,不是好哥儿们秦关,不是老和他斗嘴的夏侯武威,不是从小养到大的妹子欧阳妅意,而是她沈璎珞,怎可能仅认识不到两个月?
「这算是……度日如年之意吗?」才会两个月当成两年在过。
「不是,是我觉得我已经爱了你好久,久到像是一辈子。」尉迟义以下颚抵着她的发旋,吁出的气息暖暖的。
「一辈子……」这三字,总是教女人热泪盈眶。
他执起她的手,被她当掉的指环,由他再度为她戴上,嵌在她的指节间。
那不只是一颗钻!那是我的心呀!
「抱歉我当掉了它……我把银票还给公孙鉴师,我要取赎它回来……」沈璎珞
急忙想从怀里取出一百五十五两的银票。
「死当不能取赎。」他笑道:「银票留下来给孩子做衣裳,反正是花小当家的钱,咱们做贵一点、料子挑好一点,春夏秋冬都各做几套,你也做几件漂亮些的,替你自己打扮打扮。」
「尉迟,我觉得自己好糟糕……我做了好多蠢事,白白流了好多眼泪,自以为是受害者,实际上我明明就那么幸福,简直是……庸人自扰。」她看着指间闪耀的钻芒,泪光闪闪。她失而复得了它,回想起抛弃它的理由,等同想起自己的愚昧。
「这事说来我也有错,是我的态度害你误会,我应该要让你分享我的所有,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要算你一份,我要是受伤了,就来寻求你的抚慰,让你一边骂我一边为我心疼,再一边替我上药包扎,而不是用一个又一个拙劣的谎言想欺瞒你。」
「不可以再受伤!」她愿意分享他的一切,不可以只有好的才想到她,遇上坏的就要将她排除在外,但……不代表她乐见他经常受伤!
「我尽量。」尉迟义干笑,他无法保证半点小伤都不会再受,不过,从今以后,他会更照顾好自己,以前那种硬拚不要命的好斗一定要收敛,不要自己伤了身体,更连累她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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