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碎嘴的?”余美人制止她。
“可小……少夫人,杏梅也是担心少夫人您呀!”杏梅委屈的反驳。
眼见不远处有艳府的丫鬟经过,余美人扬手一挥,“好了,以後别乱碎嘴碎舌。”
她想过,倘若不能和水明月做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那麼多留给彼此空间去做该做的事也没错,且余家在长安京也有不少分号,她得抽时间上分号去走走,打声招呼,免得让分号的掌柜说闲话。
杏梅不敢再多说,乖乖在一旁替主子换水冲茶。
过了一会儿,主仆二人面前的长廊有几名小厮与丫鬟踩著紊乱的脚步,匆忙离去。
“少夫人,似是有急事。”杏梅拿著茶壶替主子斟满茶。
“嗯。”余美人啜著自家带来的鸟龙茶,“许是前堂出事了。”
一杯热乌龙下腹暖肚後,她缓声道:“收拾收拾,咱们上前堂去。”
“少夫人要过去?”看热闹吗?
余美人睨了在心中编派她不是的丫鬟一眼,“夫君不在,爹娘远游於外,这家如果发生了什麽事,不该由我来担吗?”
於情於理,她都该去关心一下。
艳府总管葛京一看便知是聪明人,假设他无法处理,她才会出面,否则她只消静静作壁上观便行。
当余美人缓缓踏进前堂门槛後,便见葛京神色一片慌乱。
“少夫人。”抬眼见到她,葛京连忙上前请安。
“葛总管。”她漾出柔美的笑容,点头示意,“出事了吗?”
“是……”葛京正要开口,猛然想起少爷交代别让少夫人过问艳府的大事,欲出口的话随即咽下。“小事而已,少夫人不用担心。”
余美人水雾迷蒙的大眼里有著谅解。
“那麽葛总管你忙吧。我就坐这儿,可以吗?”她可以从葛京的神色中看出事情的严重程度,也了解了水明月不让她插手艳府事情的决心。
她应该是他的妻,却有种被当成贼在防的感觉。
“差人给夫君去消息了吗?”
“去了,只怕……”提到这儿,葛京的面色更是难看。
“只怕?”余美人鼓励他将含在嘴里的话说出来。
深吸口气,葛京决定全盘托出。“少爷只要一进艳城处理事情。通常不到子时是不会回府的。”
“平时?他卯时便出门工作,要一直到子时才回府?“夫君在艳城处理商事时,下令不准打扰?
“不准打扰还好,是根本无法打扰呀!”
余美人听不懂他的意思,“葛总管,劳烦你说清楚点。”
“少爷在批帐摺的时候,无论是谁叫他,都没反应的。”就是这样才麻烦,如今佟爷说来就来,即使差了下人给少爷送口信去,也不见得有办法盼得少爷回府。
他当真醉心家业到如此地步?
“来了!来了!佟爷的马车已在北大街尾,现下正往咱们艳府来了!”站在门口探消息的小厮跌跌撞撞地快步进来,也知道事态紧急。
“这会儿该怎麽办呀?”葛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能让佟爷先回去歇著,改明儿再来吗?”虽然要万里长途而来的贵客在家门前折返有失礼数,但如今似乎也仅能如此了。
“佟爷今天便要回边关了。”事情都撞在一块,情况著实不妙。余美人掐著下颚,沉吟片刻。
“葛总管,开门让佟爷进来,另外派人去准备些婴孩的衣物和金手链。”
“是。”葛京领命匆匆办去。
接著她转向杏梅,道:“杏梅,去取春茶来。”
“春茶?那可是茶农们为了小姐出嫁特地采收的……”余美人难得锐利的眸光一睐,杏梅只得乖乖去做。
约莫一盏茶工夫後,余美人在前堂接待远道而来的佟邦雪。
边关和塞外的民族们来往甚繁,更有通婚的关系,是以不同於长安京里的商人总带著温文之气,边关来的佟邦雪蓄著满脸的大胡子,体格也魁梧许多,服装亦有塞外民族的色彩,尤其嗓门更是不输塞外的汉子。
“水夫人。”洪钟般响亮的声音,佟邦雪人还没进屋里,声音已经先到。
“佟爷,日安。”余美人迎匕前,福了身,并将佟邦雪带人上座。
“水当家呢?”佟邦雪也不罗唆,开门见山直问。
“这几天艳城忙了些,夫君著实分身乏术,特让妾身款待佟爷,还请佟爷见谅才好。”
早先沏好的新茶让整个前堂飘散著茶香,余美人在落坐後,随即亲自替佟邦雪斟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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