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眼力!我花了好大工夫才拿到这夜光杯。”虎从云提起酒注子,细长壶管往她杯里斟酒,他边道:“美酒入玉杯,光彩熠熠,绮丽无比,叹为观止吧?”
凤凰无声,点了点头,凝视杯中又满。
“这酒,可也不是普通的酒,我想凤凰你该喝得出来?”虎从云有意考她,更盼能考倒她。
凤凰拿着酒杯,注视杯中物,淡淡道:“晶莹光润,颜色鲜红,味道甘醇,入喉刺烈,少量方醉……潞州‘珍珠红’。”
虎从云眉头皱紧,大叹一声,瞬即舒层展容,朝她举杯大笑。“果然还是难不倒你啊,哈哈哈!来,先干为敬!”
凤凰垂眼看酒,无声叹息,一口将酒饮下。
“虎庄主,我已筹足部分款项,你能否先将酒楼还我?”她将手里一叠银票放到桌上,推过去给他。
虎从云夹了小菜进她碗里,又为她把酒斟满。“凤凰,美酒佳肴当前,你一定要提这些伤感情的事吗?”
“虎庄主,珍珠红酒烈,正事先办方安,有劳了。”
“哈哈哈,你我都是千杯不醉之人!凤凰,你莫非小看我了?”虎从云举杯敬她。
凤凰稍稍迟疑,端起酒杯,一口干尽。
见她喝得爽快,虎从云心情方悦,拿起银票略数了下,便收入怀中,站起身,
“你等我一下。”
虎从云离开二楼酒馆,下楼去。
凤凰望着他离开,独坐桌前,一脸落寞,眉心紧锁……
夜深人静,四周无声,时间悄悄过去。
虎从云为什么去这么久?
凤凰忍不住张望,两手紧握,略略颤抖,额际微有汗珠。
她紧抿唇瓣咬着……不行,再等下去就槽了!
她赶忙起身,一时站立不住,身子摇晃,险些摔倒。她紧紧抓住桌沿,好不容易站稳了,她深吸口气,定下楼去。
窗外一人,跳跃而下。
虎从云从帐房里出来,看见楼梯有人影下来,手上烛光一照,是凤凰。“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找这东西,找了半天,终于找着了!”
凤凰缓步下楼,扬起宽袖略挡烛光。
虎从云把烛台搁下,才把东西递给她,“来,物归原主。”
一个东西,搁了四年之久,若不曾时时拿出来看,任谁也无法一时记起,详细搁在哪儿……
凤凰抖着手,从虎从云手里接过凤王酒楼的房契和地契,眯眼仔细看了一遍,紧紧握在手里,垂眼道:“多谢。告辞。”
“凤凰,才喝几杯,这么快走?”
凤凰紧咬着唇瓣,忍住身体不适,摇晃着打开大门。
虎从云跟上前来,圆月拉长一双人影,一个影儿摇晃,往后倒去——
虎从云急忙张开一双长臂,却扑了空!
凤凰被人拉住,往前倒向另一人怀抱……
“咦?阿风,你也来了?”
阿风……凤凰缓缓仰头……
他背着光,一脸阴暗,虎从云从身形看上去知道是罗风,他站在大门外,两手稳稳圈在凤凰纤腰上,将她搂在怀里。
他靠近细看,确是罗风,明月光隐隐照出一双严怒瞪视他的眼神,把他看得内心一震,一脸莫名,此时却无暇他顾,他先看他怀中人儿,问道:“凤凰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了?”
“你——”
“阿风……不关他事……快走……”凤凰靠在他身上,颤抖低语。
罗风眼望虎从云,目色收敛,“虎兄,凤凰突然不适,我先带她回去,告辞。”
“好吧……不过这么晚了,我请大夫过去吧?”
“不需要,多谢!”罗风抱起凤凰,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虎从云站在门口许久,满脸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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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风将凤凰带回酒楼。
“我看见你喝了他的酒后开始不适,为何说不关他的事?”他抱着她快步定向后堂,她全身虚软发抖,冷汗直冒,和凤凰会之后的情形一样。
“……是我……不能……饮酒。”她手里紧抓着几张纸,抱在怀中,深怕掉了。
罗风穿出长廊,听见她的话,忽然止步停在月光下看她。
“我听错了吗?你不能饮酒?”酒庄代理庄主,凤凰会年年得主,品酒能人,至今他仍然记得她在高台上获得满城百姓喝彩那一幕——
“很……讽刺吧?”银月水色投在一张无奈的笑脸上,这张脸卸下了骄傲的面具,写着痛苦,冒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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