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股醋劲,在接触到哲勒沐令人噤若寒蝉的神情后,尽数化为乌有,自己平日虽受宠,但心知肚明,这份荣宠有多么的缥缈虚空,所谓的宠,不过是每几天能见到他一面,一见面没有温情蜜语,只有床第翻滚,许是她在床头放得开,能博得他多些快感戚,而他也需要子嗣,这才定期向她播种,而当他转身下床时,她几乎认不出他的面貌,这人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男人,倒像是陌生人……
所以当他神情一变,她立即如惊弓之鸟,哪敢再嚣张,再在他面前造次。
哲勒沐朝她冷冷一瞥,“朕的威仪是你能妄论的吗?”
“不是的……臣妾的意思是……”察妮连笑都挤不出了。
“你有孕在身,先下去歇息吧,朕有话改日同你说。”
不知怎地,他的这番话陡然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有话要说,这话……她竟不敢听了……
“臣妾这就下去了,这就下去了!”她慌乱的屈腿行礼就要退下。
“娘娘别走!”冉璧玺突然哀求的留住她。她可是很清楚要是让察妮妃这么一走,之后必会迁怒于她,回头她可有苦头吃了,因而赶紧叫住人,力图自保。
可察妮这会心思不在这上头,再瞧见哲勒沐的脸色似乎更阴沉了几分,胆怯得走得更快。
冉璧玺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娘!”
“你叫她做什么?”哲勒沐依旧紧抱着她,撇嘴笑问。
“我……”瞧着他那嘲弄的笑靥,她落泪的粉颊顿时窜烧灼热起来。
“你若是想找她求救,会不会蠢了点?啊,你本来就不聪明,这是朕早就知道的,可,你真的还是太笨了点!”
他肆意的污辱,让她火头又上来了。“别以为你帮我请了御医,就算有恩于我了,你、你依然是个高傲、不可一世的混帐男人!”她破口大骂。
哲勒沐眼神遽亮,脸上出现的尽是放肆的笑意。
她心中犯着嘀咕。这是怎么了?这人真是奇怪,越骂他,他越开心?!
“喂,你疯了吗?”她愣愣的问。
他倏然止住了笑。“维持这样吧,不要再对朕畏畏缩缩的,教人看了厌烦。”
“嘎?”
“听明白了吧,朕的小老鼠!”他霸气的嗓音在她耳鬓间游走,温热的鼻息靠得她好近好近。
她涨红了脸,“我知道了……你别靠我那么近啦!”她大着胆子将他的脸推离了一些。
他脸一僵,“放肆!”
冉璧玺立时缩了下身子,满脸的惧怕。教她怎么可能不怕他?这人说变脸就变脸,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她早晚会被他吓死!
哲勒沐瞪着她,瞧着她脸上的惧色,眉头一皱,忽然唤人,“赤力!”
“奴才在。”
在赤力还搞不清状况下,他将她丢进了赤力双臂中。
“抱好,摔下小心掉脑袋!”说完,跨步离开庆喜宫。
“喂。”冉璧玺见状,怯怯的连忙开口。
他沉着脸的转身,表情还是很难看。她猛吞了口水,有些后悔叫住人。
“朕是金栈皇帝,不是一个喂字,你唤朕什么事,说!”他脸还真臭啊!
“我、我……”见他如此,她竟吓得口吃。
“朕回头了,你又不敢说话了啊”哲勒沐拢了拢双眉,语调微厉起来。
冉璧玺一窒。这下再不说话,他会不会翻脸的就命人拧下自己的头了?
“呃……那个……这个给你。”她忽然抽出了条小丝绢在空中轻晃两下,要递给他。
“这是做什么?”他讶然蹙眉,没有伸手去接,是身边的小太监接过的。
她脸颊染上了两朵排红。“方才……你抱着我时,我哭花了脸,弄脏了你的衣服,这个……让你擦……回头要我帮你洗净也成……”
哲勒沐一愣,忽地,摇了头,仰头大笑起来。“你还是一样!傻气!”
他转身畅笑离去,小太监手上的那条丝绢顺手被抽了去,直到他消失在大门,她彷佛还能听见他洪亮的笑声。
“奇了,他为何骂我?”冉璧玺愕然的嘟哝道。
抱着她的赤力跟着苦笑。“汗帝骂得没错,你是傻气,汗帝的龙袍脏了,难道还担心没人洗吗?”
“啊……”她不好意思的张大了嘴。是啊,他骂得好,骂得真好,因为自己真是个笨蛋!毫无征兆的,察妮突然被连降两级,由妃变成嫔,且因有孕在身,被另外安排移往“安静的处所”,静心待产。庆喜宫被空出了,照理说没了主人的宫殿,宫女太监都该散尽,出路另作安排才是,可这回有点反常,所有奴仆皆未遣散,照样居住在里头,只是这些人在宫中待久,自是耳聪目明,也知道明着无主的宫殿,其实已悄悄换上新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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