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沛州第一美人呢!」袁尚喜挨到她身边,将她上上下下瞧了遍。月为神来、水为肌,活生生一个白玉精雕的大美人,饶是她平常看惯,乍一细瞧,仍要目眩。「要论勾人程度,你更胜一筹……」她瞧着、瞧着竟有些出神了。
「找死啊?我的豆腐都吃?」伍福儿一巴掌拍在她额头上。别看这姑娘娇娇弱弱,像风雨中的梨花,手下的力气可有百斤,一巴下去,袁尚喜直接栽倒在地板。
同时,她视线里出现一双腿,笔直修长,每一步落下,踏实稳健却不惊起半点尘土。沿着双脚往上看,月白锦衣贴身地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锦衣外罩着同色外衫,拉出立领,衬着他容颜如画,犹如深夜,枝影摇曳,正与月华争辉的琼花。
男人低下头,和摔在地上的袁尚喜视线对个正着。他目光凌厉,仿佛可以洞金穿石,所以当他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能瞧得人心尖发颤。但当他刻意忽略一个人时,那份远隔天涯的淡漠也能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袁尚喜现在就有种身处地狱的感受。她胸口紧缩,无法呼吸。
「三公子。」伍福儿一边跟柳啸月打招呼,一边伸手去拉袁尚喜。尴尬!怎么才说人闲话,正主儿就到了。
柳啸月对她颔首,便绕过袁尚喜,直接走开。他根本就当脚边没人。
袁尚喜闭上眼,心里把刚才那一幕想了一遍又一遍,浑然不顾伍福儿的拉扯。
直到她确信自己不会忘了刚才的景象,她才慢慢爬起来。
「尚喜,你没事吧?」伍福儿很紧张,伯自己把她打坏了。
袁尚喜用力揉了下脸,沈重褪去,只把嘻笑留下来。「如果你答应再请我吃一顿,我就没事。」
「真的?」
「假的。」袁尚喜比出两根手指。「要两餐我才会好。」
「我请你吃一辈子,但你要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三公子?你……你是为了恼他,才老上赌场押盘口?」伍福儿不瞎,袁尚喜瞧着柳啸月时那种痴迷,她看在心里。
「神经。」袁尚喜捉了只烧鸡,拎起三亚酒往外走。「吃饱了,我先回家,你记得结帐啊!」踏着半醉的脚步,她摇摇晃晃地出了客栈。
「这家伙,就会跟我打马虎眼……」伍福儿看着袁尚喜的样子,既无奈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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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啸月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包厢,柳乘风已经在里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大哥看了一出好戏?」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柳乘风摸摸鼻子笑。「我瞧袁丫头看你看呆了,你就这么狠心,当她透明的?」
「她的感情,她自己负责,我没义务回应她。」如果她以为跟他捣乱,他就会汪意她,那么抱歉,她要失望了。
「难怪江湖人称你『蜂蝶远避三公子』,确实够无情、够冷酷,足以吓退全武杯的狂蜂浪蝶。」
「大哥若不忍心,何不上前安慰?」
「我擅长的是品花鉴玉,不是怜香惜玉,对那种招蜂引蝶的事没兴趣。」话落,他掏出一只玉盒递过去。「对方要求一个月内送到楼仓,你动身吧!」
柳啸月接过玉盒把玩着,有一股冲动想看看里头的东西,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忍住了。
「大哥不觉得这趟镖很有问题?」
「若没问题,物主就直接上大镖局托镖,而不是约我出去谈了。」
「那为什么还要接?」
「托镖的是金刀大侠。」金刀大侠曾经对大镖局有恩,推不得。
「知恩不报枉为人。」柳啸月点头。「知道盒里是什么吗?」
「对方只说这东西很贵重,千金难买,其他就不肯再吐露了。」
这是挟恩求偿。柳啸月突然觉得桌上这杯顶尖铁观音,喝起来一点也不甘醇,只有浓浓的苦涩。
「放心,我没打算拿命去报恩。」柳乘风手一翻,又是两只玉盒落在桌上。
柳啸月把三个玉盒比较一番,却是一模一样。「哪一个是真的?」
柳乘风双手一摊。「要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
「你直接说你把它搞混了就好。」
「我也没料到王驼子手艺这么好,仿制出来的东西几可乱真……反正总有一个是真的。」
柳啸月喝光杯里的残茶,起身。「我出发了,你和二哥也小心。」
柳乘风看着柳啸月俐落的背影,摸摸鼻子。
老二是个武疯子就不说了,老三的身法似乎也日进千里,倒衬得他这大哥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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