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笨蛋!想死啊?」火钰珩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一点点伤,随手一抹,便火大的抓着她的臂膀,对着她喷出怒火。「你这个女人,老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不是交代过手伤痊愈之前不许你工作吗?」
「您受伤了,先让我——」她一心只急着想替他的伤口上药,却被他打断。
「你刚刚在做什么?嗄?爬那么高,是怕摔不断你那纤细的脖子吗!」火钰珩气疯了,差点将她整个人抓起来摇晃,想晃醒这固执的小脑袋。
如果他没有刚好回来呢?如果他没能及时接住她,或是替她挡下那些沉重的竹简呢?光是想像那种状况,他就全身发冷。
对他的迭声质问,完全充耳不闻,谈虞姬一心担忧他的伤,抬手轻触他的脸。
「拜托,先处理您的伤,好不好?」眼眶有些泛红,「等一下将军要怎么骂都可以,但是……先让我帮将军处理头上的伤好不?」
火钰珩看见她眼中的水雾,满肚子因紧张害怕而生的火气瞬间消散。
「该死,你把我吓死了!」恼怒一吼,他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对不起,可……您的伤……」她一心挂念着他的伤势,根本没留意到两人的姿势太不合礼教。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让我看看,好不好?」没有亲眼看看,她真的不放心。
「只是小伤而已,根本——」
「拜托。」谈虞姬柔声恳求。
火钰珩无奈一叹,无法拒绝她的软声恳求,只好放开她,迳自勾了张凳子坐下,低下头,让她检查他的伤口。
她轻轻拨开他浓密的发,一会儿,找到了一道被竹简划开的裂伤,不大,血也已经凝住了。
「看吧,我就说小伤,没事的。」火钰珩一派轻松。
「没其他地方疼吗?方才打中了好几个地方不是吗?」她仍不放心。
「姬儿,我是个征战沙场的武将,」他抬起头,失笑的望着她。「这点小碰撞对我来说像是搔痒一样。」
「可还是流血了呀!」
「那是因为竹简掉下来时,刚好在头皮上刮了一道口子,它小得我根本没感觉。」火钰珩很想叹气,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这样隐忍,就是不忍心见她眸底染上担忧,急着想抹去她眼里的愧疚。
「真的没事?」
「我发誓。」他举起右手。
谈虞姬这才松了口气,总算露出放心的微笑。
「那我帮您上个药。」说着,她转身想去拿药膏,腰身却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他拉了回来。「将、将军?」她有些慌的低声问。
火钰珩仰头望着她,将她圈锁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不急,你先解释清楚,方才在做什么?」
「我只是掸掸灰尘,整理整理书架……」
「然后嫌板凳不够高,还叠上桌子,这样捧下来的时候才能顺利摔断你的脖子?」听她起了头,他没好气的接口。
「要不是将军吓到我,我也不会……」
「喔,所以是我的错了?」火钰珩瞪她,她就是不懂得保护自己。
「不,是我不小心。」她赶紧改口,讨好地对他柔柔一笑。他让她进府为她包扎伤口,甚至调她成为贴身女仆,他对她真的很好。
「你真是……」面对娇柔的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真的拿她没辙。
「将军怎么会回府的?」谈虞姬赶紧转移话题。「听总管夫人说,最快也要傍晚才可能回来,将军又偷溜了吗?」
火钰珩摇头,溜一次就煞费苦心了,她以为皇宫像家里的灶房啊?
「皇上主办的宴席结束了,下午的不重要,所以皇上允我先回来休息。」
「那就好。」谈虞姬松了口气,真担心他被人发现,若成为有心人的把柄,可就不好了。「总管知晓将军回府了吗?」
「不知道,我直接进寒珀院,没惊动任何人。」他无所谓耸耸肩,急着想先见她一面。
她想也是,要不,不会没有任何动静的。
「有按时抹药吗?」火钰珩低下头,轻轻捧起她的手细瞧。
「有的,多谢将军赐药,那药膏效果很好,我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她知道那盒药膏绝不便宜,甚至应该是很珍贵的。
他点头,安下心。
「一定要继续抹药,直到完全痊愈,知道吗?」不放心的再次叮咛。
「是。」
「药若没了,再找我拿。」
「是。」
火钰珩倏地抬头瞪她,莫名的感到不悦,就跟不爱听见她自称奴婢的感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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