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好像怎么样?有话想说就说,为何只说一半?」保胜忽然训起妻子。新人过门三日内,府内都算在办喜事,但不仅是现在,就连刚才媳妇给婆婆叩拜、敬茶、念祝词的时候,保胜见妻子脸上完全没有笑容,就已经不甚高兴。
「没什么啦……」福晋垂下了头,声音显得退缩而且破碎,表情不甚自在。
从以前到现在,只要丈夫在侧室玉銮面前对她大声一点,桂凤就像丢了声音似地,再也说出不话来。
「欸,府里办喜事,别这么大声嚷嚷的,要吓坏人了!」老福晋打着圆场,瞅了儿子一眼,之后又对媳妇笑了一笑,示意他们别在此时争吵。
侧福晋玉銮看了大姐一眼,撇撇嘴,无声地冷笑。
德娴离开前厅后,就心情不佳。
如今阿哥已经娶了福晋,可昨夜却又不回新房过夜,早知如此,阿哥还不如娶留真进门。
因此,从一走出厅门她就一直在思索,这桩亲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德娴边走边忍不住喃喃自语:「阿哥新婚之夜不回房,必定是因为本人与那幅画像全然不相像的缘故……」
「什么画像?」留真突然出现在德娴背后。
忽然听见留真的声音,吓了德娴一大跳。「妳、妳听到什么了?」惊惶之中,她竟然脱口反问留真。
留真看着她说:「我听到妳刚才说:『阿哥新婚之夜不回房,必定是因为本人与那幅画像全然不相像的缘故。』」她故意慢条斯理、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刚才德娴双眉紧蹙,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的模样,全被留真瞧进眼底。
「我、我刚才真的那么说过了吗?」
「当然!」留真瞇眼看她。
德娴脸色微变。她自觉失言,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留真进一步逼问德娴:「到底是什么画像?妳说清楚一点!」
「没、没有,我哪有说什么画像!」德娴神色不安的样子。
「我明明听见了,怎会没有——」
「呃,屋里还有事,我得走了!」德娴打断留真的话,接着突然转身,就像早上一样,奔逃着跑开了。
「德娴!」留真没能叫住她,转眼间德娴已经跑得老远。
瞪着德娴的背影,留真更加肯定——
「这个丫头,鬼鬼祟祟的,一定有鬼!」新婚夜丈夫没有回房,这件事一点都不寻常。昨夜他掀了盖头后便匆匆离去,之后一夜未归,这意味着什么?
即便不回房,也该遣人来通报一声,这是礼数也是体贴,他既未尽礼数更谈不上体贴,他的冷漠,伤了她的自尊。
拜见公婆后,馥容回到房中静下心来,决定主动去见她的新婚夫君。
午后,她请陪嫁到王府的禀贞外出打听,得知兆臣正在书房,她先到王府的灶房,跟灶房里的管事鄂图姥姥说明,自己要借用厨房一事。
「少福晋要下厨?」鄂图姥姥瞪大眼睛,看着王府的新妇。
「是,因为大贝勒一早就出门,晌午过后才回府,现在还待在书房里,他必定尚未用膳。就算大贝勒已经用过午膳,也是在外面随便吃的,不一会儿功夫肚子一定会饿。」
「这样的话,老奴才可以热好饭菜,请丫头们送到书房去。」鄂图姥姥答道。
「没关系,我想亲自下面,自己送给大贝勒。」
「噢,」鄂图姥姥似乎明白了少福晋的用意,只好点头。「那么您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鄂图姥姥让开,站在一旁观望,也没有立刻走开。
馥容卷起衣袖,预备亲手烹煮。
虽然在翰林府做闺女时,大多吃的是素食,但她知道王府中人必定食荤,如果现在就做素面给自己的丈夫吃,必定不能得到认同,因此她打算先从俗,再慢慢做改变。
一旁鄂图姥姥见这位少福晋动作十分文雅,心想:这样斯文的人儿,还听说是翰林府的千金,她当真能做饭吗?
只见馥容忽然回头问:「放在这架上的牛骨和肉块能够用吗?」
「噢,当然可以!」鄂图姥姥连忙笑道。
一旁已经有几个丫头围过来,抢着看王府的新妇下厨、抢着看热闹。
馥容将牛骨及肉块与葱白、姜片一起汆烫,之后将牛骨与肉块捞起,再将牛骨用大火滚熟后,再加入萝卜、生姜等与少许的盐,转以小火慢炖熬制牛骨汤。
「这份牛骨汤我先炖着,请您帮我看着,家里有炖好的牛骨汤吗?要等到这汤的味道炖透了至少得要两个时辰,现在不能等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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