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问题!」鄂图姥姥一口答应。
馥容这才端起了食盘,含笑离开厨房。
馥容端着面碗来到书房前,听见房内交谈的声音。
「早上看到那批老蔘务必收妥,这趟你再回东北,记得留心观察——」
兆臣的话说到一半,因为馥容已经站在门口。
「你先离开,记得从后院走。」兆臣淡淡地对来人道。
「是。」来人对馥容点头,然后低头匆匆离开。
兆臣看到他的新娘,然后低头看到面。「这个是?」
「是给您的。」她走进书房,将碗放在他的书桌上。
「叫丫头端来就好,何必亲手送过来?」他问,闻到面的香味。
他们像不熟识的朋友般,彼此说着客套话。馥容心想,讽刺的是,他们是在新婚夜仅见一面便匆匆道别的「夫妻」。
「您用过午膳了吗?」她礼貌地问丈夫。
「尚未用膳。」兆臣拿起汤匙,尝了一口汤汁。「汤头的味道不太一样,也不若以往油腻,这是鄂图姥姥做的?」
「汤是姥姥熬的,其它是我做的。」
他略显惊讶。
堂堂翰林千金,洗手做羹汤,略出乎他料想之外。
他凝视她,若有所思。「除了送面来,妳有话对我说?」
「请您先把面吃完,有话等一下再说。」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玩味。「也好。」
馥容等到他吃完面后放下筷子,才开口对他说:「请您过来这边坐一下。」
兆臣站起来,绕过书桌走到茶几旁坐下。
他表情淡定,似已猜到她想说什么。
馥容的表情很严肃。「请问,臣妾昨夜犯错了吗?」
「犯错?」他沉思,然后摇头。「没有。」
「那么,臣妾是否做了什么事,让您不高兴了?」
「也没有。」
「那么您——」
「妳想问我,昨夜为何没有回新房,是吗?」
她直视他片刻。「是。」然后直率地回答。
他咧嘴。「对自己的丈夫说话,不必用『您』字。」
馥容默不作声。
「没听清楚?」
「听清楚了。」
「那么,为什么不说话?」
「臣妾是初嫁入王府的新妇,也许贝勒爷是一番好意,但臣妾不愿落人口实。」她虽面无表情,但语调轻快、口齿清晰,直视他的那双明亮眼眸清滢澄澈,令他一时间有点迷惑。
「我直接说清楚好了,」兆臣瞇起眼。「事实上,我不喜欢太过于呆板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似乎太过于做作而且虚伪,既然往后我们必须相处一辈子,就照我说的话做。」他直接下结论,明快又简洁。
做作?虚伪?
她不说话,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他半晌。
「有话想说?」他直视她。
「贝勒爷还未回答,昨夜您为何不回新房?」馥容当然明白,这样「质问」自己的夫君是执拗的,何况她只是一名刚过门的新妇,她应该等待,应该沉默,让丈夫自己提起,但倘若如此,这便不是她。
然而,馥容可以轻易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的不以为然。
「如果妳需要解释,那么我只能告诉妳,昨夜因为突如其来的公务,所以不能回房。」他别开眼,不再直视她的眼睛。
「做为一名妻子,只要得到丈夫的解释,第一次,我一定会相信。」馥容从容优雅地回答,虽然他的「解释」非常草率,极可能只是推托之词,但自尊要求她必须维持风度还有骄傲。
他挑眉,回眸看她。
「可能贝勒爷『一时忘记』,自己已经娶妻,」抬起下颚,馥容用一种不冷不热、慢条斯理的声调,对自己的丈夫说:「往后,夜里如果贝勒爷因『公务』缠身,不能回房歇息,那么也请你嘱咐下属,通报你的妻子一声,以免臣妾错怪了贝勒爷,以为你是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有所不满,所以才不愿意回房。」
他瞪着她,彷佛她脸上有无字天书,他必须用心研读。
馥容回视他,没有避开他犀利的目光。
「妳在怪我?」半晌,他淡声问。
「臣妾只是在说明自己的担心。」她答,从容不迫。
兆臣瞇眼看她。「好,」他撇嘴,脸色深沉。「那么,现在妳已经『说明』过,还有其它话要说?」
馥容回视他片刻,忽然抿嘴一笑。「难为贝勒爷,新婚夜尚须忧心国事,虽然臣妾也曾听闻常言道:『家事、国事、天下事。』,然臣妾只是一名庸俗的小女子,只知道家事胜于国事,实在让夫君见笑了!恳请夫君莫怪,往后臣妾倘若还有不足之处,也请夫君包容,原谅鸡肠小肚、见识短浅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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