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不早了!我迟至今日才嫁女,若找不到好婆家,将来妳要怨妳阿玛一辈子!」英珠笑言:「尚幸,礼亲王不是一般人,他思虑极远,为人明智,得知娶妻娶贤的道理,因此不在乎妳的岁数,只看妳的家世与人品。」
「除此之外呢?」馥容淡淡地说:「那幅画,不正在礼亲王府里吗?」
「馥容!」英珠故意板起脸孔道:「礼亲王一家是皇亲贵冑,能够如此已实属难得,妳还当真要求他们做到,未见妳容貌,便要点头允亲吗?」
「若能如此,那才是佳话。」馥容说。
「妳要求太高,还是女儿心态。」
馥容忽然笑出来。「阿玛,您许久未与女儿辩论,看来宝刀未老呀!」
英珠一愣,这才知道馥容是在逗他。「妳这孩子!」
他与女儿对望一眼,不由得哈哈笑出来。
「这么说来,妳也同意阿玛为妳所择的佳婿了?」
「刚才阿玛提到,福晋只是将女儿的画像交给大阿哥,也许女儿的容貌不合阿哥的意,或者明日画像就会被退回翰林府,现在阿玛恐怕高兴得太早了。」
「这一点,礼亲王早已经派人来说过。」英珠颇有把握。「听说大阿哥已经见过画像,十分满意这门婚事。现在因为新官上任的缘故,去了一趟东北蔘场,待他回到京城,就会立即上门来提亲了。」
馥容听着,不再出声。
「妳怎么不说话了?」
「既然如此,女儿就无话可说了。」
英珠看着女儿,忽然道:「老实说,本来我以为妳会反抗。」
「反抗?」馥容笑。「女儿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胆子妳可不缺,不过妳的胆识,才是最令人头痛的。」英珠说道。
「阿玛深明女儿的性情,即便如此,还要女儿嫁人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伦理是常情,我可不能继续留妳让人说闲话,说咱们翰林府内,有尚未出阁的老闺女。」
馥容瞪着自己的阿玛看了半晌,最后笑了出来。「嫁人之后,女儿还能时常回府吗?」
「什么?」英珠猜不到,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阿玛认为女儿一定要嫁人,既然一定得嫁人,女儿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什么人,那么不管嫁给谁,对女儿而言就没有什么不一样了,所以,只要阿玛跟额娘高兴,这才是最重要的。」她淡淡地解释。「再来,就是嫁了人之后能不能时常回到娘家,探望阿玛与额娘,女儿只关心这个。」
「妳这是——」英珠张开了嘴,欲言又止,好像是一时想不出什么话,用来评论他这个思想太过于独特的女儿。
「阿玛,您想跟女儿说的话,全都说完了吗?」馥容微笑着问。
英珠闭了嘴,叹口气,然后摇头苦笑。「收拾妳那太能干的嘴巴,一旦嫁到礼亲王府,妳的夫婿不见得欣赏这个优点。」
尽管馥容掩起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这是阿玛给女儿的忠告?」
「对!」英珠摇头叹气。
「那么,女儿就先谢过阿玛了。」她故意屈膝行礼。
英珠瞧她娇俏可爱,又文雅端庄的模样,忍不住「唉呀」地,又大大地叹了一声气。
有女若此,英珠还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实在哭笑不得。金汉久是朝鲜人,严格说来,他是朝鲜派驻在京城的使臣,理藩院侍郎新官上任,他自然要亲自走一趟,前来拜会。
「这位是朝鲜使臣代表,金汉久,金大人。」理藩院尚书喀尔代在场,亲自介绍。
兆臣点头示意。
金汉久虽为使臣身分,但朝鲜为大清藩国,金汉久不仅点头,尚需弯身行礼以示敬意。
待金汉久回礼后,喀尔代再为金汉久介绍。
「这位是礼亲王府大贝勒,也是皇上授命的新任理藩院侍郎,兆臣大阿哥。皇上不仅授命大阿哥为理藩院侍郎,还任命大阿哥总管朝鲜事务,现时政务已交办,未来金大人需时常与大阿哥来往走动。」喀尔代为金汉久介绍得甚为详细。
尚书喀尔代知道兆臣为礼亲王世子,他虽为尚书,较兆臣官高一阶,但也不敢怠慢。
「久仰大阿哥威名,汉久素知您娴熟朝鲜事务,未来要请您为大清皇朝与朝鲜王朝的友好关系,多加费心。」金汉久语调态度甚为斯文有礼。
「哪里,朝鲜国王向来与我大清友好,兆臣身为人臣,授命于皇上,必当尽心竭力,不辱皇恩。」
两人客套过后,喀尔代抚手称好。「太好了!现下二人已见过面,今后有事就不必老夫再为大阿哥与金大人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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