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馥容又去见了老祖宗,亲手给老祖宗泡茶、陪老祖宗闲话家常,待她回到渚水居,时候已经不早。
馥容本来预计今日便要回到厨房,开始料理家人们的膳食,但鄂图姥姥坚持要她多休息一日,先四处走动、舒活筋骨,待明日再进厨房调理膳食。
馥容回到屋内天色已经不早,她赶紧吩咐禀贞侍候自己沐浴,免得撞上丈夫,上回那令人尴尬的情况又再次重演。
净身毕,时候已经晚了,如今她脚上的伤已经大致复原,她知道今晚丈夫一回房,便会上炕与自己一起共眠,于是洗过身子后,她便吩咐禀贞说自己要歇息了,交代禀贞将房里的烛火都灭了,只留前堂一盏油灯。
上了炕,被子还没呼暖,她便听见堂前有开门的声音,知道是丈夫回屋了。
她故意面朝炕床里侧的边边窝着,外头还腾了一大片床位给她的丈夫。
她想,他进房后见她睡了,应该会在炕床另一头躺下,这样今夜两人便可以相安无事。
闭着眼,她假装入睡。
静谧中,她听见他拒绝婢女宽衣,只吩咐抬来热水,便自行在后堂沐浴,沐浴后来到炕前,上炕。
馥容一直没睡。
大概因为太久未同床的缘故,她忽然有些紧张,心情一直紧绷着。
直到他上了炕,安静地躺在她身边,她才舒口气,慢慢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外头雪融了,今日夜里有些冷,睡前馥容已吩咐禀贞在房里烧两盆火,现在炭盆慢慢起了作用,她的身子还有半张脸全裹在被子里,外头虽然酷寒,可因为安了心,困意便慢慢袭卷了她……
夜半,她不知已睡去多久,醒来时暖意在被子里斡着,一股热源自她的身后源源不断地传来,让她感到格外舒服,情不自禁地往暖源的方向蹭过去……
可是,不对啊。
现在是中夜,屋里的炭火应该灭了,怎么还能觉得暖呼呼地,活像一只火盆就煨在自个后背上一样?
睁开眼,她越想越不对劲……
忽然间,身后那只“火盆”不仅贴着她后背,还“紧箍着”她的胸腹!
这下子,原本还睡意甚浓的馥容,完全清醒了!
她立刻便明白,是谁在夜里潜进了她的被窝里!
可是这会儿,她却连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着身子窝在炕上。
因为两人现在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于敏感而且暧昧了!
倘若他忽然醒了,发现他们的肢体如此交缠着,那么到时她要如何自处?该如何解释?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因为他总有醒来的那一刻……
想到这里,馥容身上发热,既焦虑又担心。
她心事重重地想了又想,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他如铁杆一般壮硕的臂膀略微松开一丁点——趁此时,她赶紧以肩头轻轻顶开他的环抱,试着从两人身体交缠的缝隙间悄悄钻出去……
他忽然申吟一声。
以为他就要醒了,馥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不仅如此,她还用力闭起双眼装睡,以防他忽然醒过来,至少可以来个装死不认帐。
可不料……
他他他——
他却突然翻身,不但死死压住她,让她再也寻不着空子溜下炕,两条铁臂还净往她怀里探……
这刻,她床上这男人,这双跟她作对的大掌……
就这么顺势抱住了她。
当下,馥容呜咽一声,已经来不及摀住自己的嘴。当她醒过来的时候,两人交缠的姿势已经不仅仅暧昧。
甚至……
他、他他……
他那双大掌,竟然还动了两下。
馥容嘤咛一声,悲惨地发出第二下申吟。
可那双掌的主人却没任何知觉,还不断作孽……
她决定,再也不能坐以待毙。
“你,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贴着兆臣的耳朵,她喊。
终于,他睁眼……
总算稍微清醒了。
“嗯?”睡意甚浓地低哼一声,他定眼看怀中猎物。
“你快放手!”她难堪地对他低喊。
“放手?”他低喃,睡意似乎仍浓。
“对,你快点放开我。”她力图镇定。
吁口气,他凝眼看她,见她眸色坚定,这才慢慢松手,却欲纵故擒,恋着掌上馨软,似有些不情不愿。
馥容瞠着眸子……
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了!
她红着脸儿等待着,可他却一直不肯干脆地放手,她只好使劲拉开他的手自行挣脱!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她才挣脱那双魔掌,可不挣脱还好,这一挣脱反而把她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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