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看了,这人都进屋去了还看啥?”被忽略的玉如意不快地站在她面前,挡住她那痴望的目光。
她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眼神。“神草你可取到了?”
“当然,走吧。”他兴奋地扬扬丝绢里包着的神草。
朝腕上割下一道伤口,看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落下方的玉碗里,白小木似是毫无知觉,浑然不觉痛般,娇俏的丽颜上透着一抹浅笑。
见状,玉如意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你腕上的伤不痛吗?”
“我只要想到现在所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为了要救沈千秋,就不觉得痛。你不知道,他为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现在终于轮到我为他做事了。”
玉如意冷哼。“你现在还能这么想,等到五日后、七日后,当你愈来愈虚弱时,说不完你就不会再这么想了,还会心生怨怼。”
“我不会的。”她的嗓音很轻,却充满一股莫名的力量。
她脸上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义无反顾绝不后悔的坚定神采,让玉如意不禁多看了一眼。“是吗?咱们走着瞧。我从没瞧过神妙之草,可是很期待你的血真能种出传说中的神草来。”
见碗里的血已有八分满,玉如意取出一只小玉瓶,将里头的药粉洒在她腕上的伤处,眨眼间,伤口的血便止住了。
接着,他再将包在丝绢里的一株神草取出,放入玉碗中。
神草白色的根一触及鲜红的人血,登时转为红色,然后叶子也一点一点慢慢变红。
目睹这神奇的一幕,白小木诧异地瞠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
“看来这神草似乎很喜欢你的血呢。”玉如意妖美的脸上荡开勾魂的笑。
“只要三十天,就能救他了……”她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出神地喃喃说道。
抬目睇了她一眼,玉如意有些气恼。这女人竟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心只惦着沈千秋。
他的衣衫全都湿透了。
终于熬过毒发的痛苦,沈千秋下榻,换了一套干净的湖绿色长衫。
“谷主。”程梅轻敲了下房门。
“进来。”
她将端进来的晚膳搁在桌上,蹩见地上那件被汗水浸得湿透的衣裳,担心地问:“谷主,方才毒又发作了吗?”
“嗯。”沈千秋轻哼了声。“程姨,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怎么天色这么暗?”
程梅面露讶色地望着他,再看看门外的落日,这门面朝西方,此时正值盛夏,太阳下山得晚,此刻夕阳余晖正洒向屋内,照得明亮。
“程姨,”见她没答腔,沈千秋再次唤声。“你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
她回神答道:“这会儿是申时过三刻。”
“才申时过三刻,外头的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吗?”
一脸不忍的程梅摇头说:“没有,外头的落日还是跟以前一样。”
“……是吗?”沈千秋眯眼睇向门外,所见的景色就宛如罩上了一层黑纱,灰灰暗暗的。
“谷主,你的眼睛莫非……”
他闭了闭眼,坦然道:“再过几日恐怕就要全瞎了。程姨,你去帮我找玉如意来,我有话跟他说。还有,我眼睛的事,你记得谁都不许透露,尤其不能让白小木知道。”趁现在还没完全瞎掉时,他必须跟玉如意把话说清楚。
“是。”见他都这样了,却还牵挂着白小木,程梅心头为他不舍,随即又想到白小木并没有辜负他,且心甘情愿用自个儿的血回报他,这才略略释怀。
不久,玉如意走进屋里,见他站在窗边,望着日落的方向,不知在看什么看得出神,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程姨说你有事找我?”
“玉如意,我们相识多少年了?”他头也不回地问。
“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吧。”他踱到沈千秋身边,眺向窗外,想瞧瞧是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看得这么入迷。但瞥去一眼,发现就跟平常的景致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沈千秋仍是没有回眸看他。“这些年来,我是真心交你这个朋友,每次我所制出的毒,你都能化解,坦白说,我对你的医术很佩服。”
“啧,今儿是怎么了,要下红雨了吗?你居然开口称赞起我来,让我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玉如意抖了下。“不过,我的医术也没你说的那么好,你身上的毒我就没办法化解。”他一直以来都想尝试化解掉他那身混杂了无数毒药的剧毒,可惜那毒性太复杂了,连他束手无策。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的医术在当今江湖,已经堪称第一,无从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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