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你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才选择了玉如意。”他语重心长地劝说。
“我绝对不是为了报复你才这么做的。”是因为爱他,所以她才骗他。沈千秋,你呆知我爱的人只有你,可是我支队都对复函能说,就象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一样,选择自己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若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说着,他起身要回去了。方才在听见她斩钉截铁地说选择玉如意不是为了报复他,他有些放心了,但同时心却也狠狠绞痛着。
白小木默默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噙在眼里的泪悄悄地滑落,即使他都成了这样,却还如此关心她,够了,她已经再无遗憾,心甘情愿为他舍命。轻撩起衣袖,看着两只手臂都布满了伤痕,没有地方可以再割了,白小木转而撩起亵裤,拿着匕首,用力在小腿上划下一刀。
静静看着她的血一滴一滴流入白色的瓷碗里,脸上的神情却是那样柔和,没有丝毫怨慰,程梅看了悄悄红了眼。此刻她衷心承认了,承认白小木是谷主夫人,而不仅仅只是一个能救谷主的女人。
直到碗里接足了需要的鲜血,白小木才拿起玉如意给她的止血药,洒在伤处。
他的止血药很好用,几乎只要洒上不久,就能完全止住血。
将手中的碗递给程梅后,她关心地问:“程姨,他今天怎么样了?”
明白她口里的他指的是谷主,程姨迟疑了下才道:“谷主的眼睛……今天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已经看不见了?”一怔,眸底一痛,白小木催道:“你快把这血拿去给玉如意,好让他拿去喂养神草。”
“是,夫人。”程梅这声夫人叫得诚心诚意,不再象之前是有所目的。
“他看不见了!”她一走,白小木便捂住嘴,不让啜泣声泄漏出来。
“还有七天,再过七天后你就能复原了,你一定要忍下去。”
她却丝毫没有考虑过再过七天后的自己会怎么样。此刻的她已因连日失血过多,而晕眩得无法久站,泰半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望着外头的日出日落,依凭着想他而度过漫长的每一天。
连夜里,她都没有力气再出去看他了。
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好想好想,只要能再见一面就好,一面就好。这念头一掠过,便再也挡不住,白小木撑着身子想下床,但双足一点地,她便立刻虚弱地摔倒在地。她吃力地扶着床沿想站起身,却气喘吁吁地使不上半点力。
拿血去给玉如意回来的程梅,见她摔坐在地,连忙快步走过来,扶起她坐上床。
“夫人,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见他,他既然看不见了,我去见他,他应该也看不到我现在这副样子吧。”她气息虚弱地说。
“这……”程梅犹豫了。
白小木拉着她的手软语央求。“程姨,让我再见他一面好不好?也许,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阵子她不是没喝过补血的药,但即使再好的药,都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迅速补足她每日所流失的血。她明白再过几天,自己再也没办法站起来,甚至可能意识不清。
所以她想趁着此刻还清醒时,见他最后一面。
听见这象是诀别的话,程梅鼻子微酸。“夫人,晚一点我再安排好吗?这时候谷主的毒性差不多要发作了,他不会想让您见到他发作时痛苦的模样。”
“……好,那就晚一点再去。”白小木满脸心疼地道。
掌灯时分,白小木才在程梅的安排下来到沈千秋房里。
“程姨吗?”听见有人推门进屋的声音,不久前才熬过毒发的沈千秋,用沙哑的嗓音问。
撑着身子,白小木吃力地走进房里,出声道:“不是,是我。”
听见她的嗓音,沈千秋顿时一惊,慌张地拉过薄被,想遮掩住自己的脸。
见状,她不忍地咬着唇,赶紧说:“都入夜了,你这屋里这么黑,怎么也不点个灯?”桌上的烛火早已燃起,但她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他卸下心防,不让他知道她早已瞧清他此刻的情况。
既然他不想让她见到他此刻的模样,那么她就当自个儿什么也没瞧见。
“我不想点灯,你来做什么?”听她说屋里没有点灯,沈千秋才松了口气,放下薄被,循声用那双灰蓝色已无法视物的眸子觑向她。
“我……是来向你告辞的,我明天就要跟玉如意离开了。”她把事先想好的说词告诉他。注视着他那张青紫色的脸孔,和那对灰蓝色的眼瞳,她心疼地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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