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要卖的吗?为什么送我?」
「姊姊身著孝服,必是家中有人过世吧?佛前贡花,可求亡者早登极乐,姊姊也不要太过悲伤才好。」小丫头年纪轻轻,应对进退倒是合宜,更难得的是有副好心肠。
卢三娘捏著那枝半残不凋的花,心里很有些感动。
「如此,就多谢了。」她坐下,踢了柳照雪一脚。
他识趣地掏了银两,也买了两枝花。
小丫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卢三娘对著柳照雪说:「今晚我不跟你去衙门了。」
「你对小丫头有兴趣?」
「她谈吐不俗,出身应该不错,怎会落得如此田地?」滴水之恩,涌泉以报,所以这一花的恩惠,卢三娘便要千百倍还回去。
「好吧!晚上我们分头行事。你小心点。」
「你才要小心,莫让人捉了坐牢,还要劳我去劫狱。」
「你肯帮我劫狱,也算是我三生有幸。」他眉飞眼笑的,好不得意快活。
她嗔他一眼,也跟著笑了。几时与他这般融洽了?但心里装著他的身影,却是再无虚假。
他的事已经成了她的责任,就像他会不辞辛苦、不择手段替她摆平知府大人一样。
他对她好,她便要待他更好。
夜里,柳照雪把知府公子的罪证再一次摆到知府床头,同时在知府额上写下「慎思」二字,让知府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跟卢三娘硬碰硬?
然后,他离了衙门,便去寻找卢三娘。
白日里,他早就跟茶坊的掌柜打听过卖花丫头的住处,因此熟门熟路地找过去。
来到杨柳胡同,他还没走进去,便见那亮闪闪的白影在黑夜里发著光。
这卢三娘,不管到哪里,都是最张扬、最引人注目的一景。
他嘴角不禁带起了笑,脚步也轻松许多。
才进大杂院,他便见一道寒光闪烁,夜空里,雷鸣也似地一阵响,却是卢三娘的三煞剑出鞘了。
「怎么了?」他走过去,看见卢三娘的剑正抵在一个半老徐娘的脖子上,而小丫头则呆立墙角,一边脸肿得像刚出炉的包子,不知被谁打了。
「小丫头的叔叔赌输钱,把她卖给赛花楼的老鸨,喏。」卢三娘朝前方努了努嘴。「就是这婆娘,卖了二十两抵赌债。我说替小丫头还钱,这婆娘——你自己说,本加利,你想要多少啊?」她笑得一脸煞气,像只正欲择人而噬的老虎。
「你……你别以为会武功就了不起,老娘的姘头还是衙门的护卫呢!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老鸨虽然吓得脸发白,但为了钱,她还是强撑著大吼。「告诉你,没二百两,老娘就要这丫头——啊!」
卢三娘一剑削了她的耳朵。「还敢坐地起价!」
「好疼啊……痛死我了……」老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双脚发软,就要往地面栽。
「你敢坐下去,我把你另一只耳朵也削了。」卢三娘威胁她。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呜呜……女侠不要杀我……」老鸨不敢再动,哭得一张脸扭曲变形。
「现在你想要多少银子,才放小丫头一条生路?」卢三娘阴恻恻地笑。
老鸨知道今晚遇煞星了,哪里还敢要钱,哭著摆手。「不要钱了,一毛都不要,女侠饶命……」
「哼!」卢三娘扔了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她。「滚!」她也不是那么不讲理,但如果有人敢对她不讲理,那就用剑来讲理吧!
老鸨想不到还能收到钱,愣了一下,被卢三娘凤目横瞪,吓得捧著钱,连滚带爬地就要逃走。
「慢著。」柳照雪突然喊了声。「把卖身契留下。」
老鸨哆嗦著,掏出了小丫头的卖身契,柳照雪接过一看,果然无误,才对老鸭点头微笑。
卢三娘若是光、柳照雪便是影,卢三娘怒极反笑,会让人头皮发麻,而柳照雪,他唇角往上一扯,便直接把人冻成冰棍了。
他的声音也像寒冰那么冷。「你可以去报官,但你得保证官府能立刻捉到我们,否则她今天割你一只耳朵,我明天就去削了你的鼻子,后天再斩你的手,大后天——」
「哇……绝不报官,我绝对不会去报官……大侠饶命……」老鸨吓得裙子都湿了一块。
柳照雪皱眉,这尿骚味真难闻。
「没事了还不快滚!」他喝道。
老鸨一路又跌又摔地,终于出了大杂院。
卢三娘再也忍不住,弯著腰笑出声。「你厉害,居然把人吓成这样?」
他也没想到老鸨会如此失态。「自古坏人就没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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